夜即歡對她是真的變了,不再是可有可無的逗趣玩具,這種變化,外人看的並不真切,顧白卻是看的相當清楚。
比如從前兒,他可沒耐心這般天天陪著自己,甚至還想方設法的哄她開心,如今可是事無鉅細,連她平日裡愛喝的茶葉都上了心。
於是漸漸地,魔宮上下那群人精一樣的僕人終於也回過味來,最直接的一點就是,某一天,他們像是被誰集體吩咐了一般,對她的稱呼也變了。
“少主,這是尊者特意從凡間帶來的吃食,說您愛吃,叫奴婢們趁熱給您帶來。”
顧白這些日子養傷,整日裡也閒著無聊,就去藏書閣找了不少關於符文的書籍看看,乍聽這話,正打算翻頁的手都哆嗦了。
“你們喚我什麼?”
僕人低垂著頭,相當恭敬道:“尊者吩咐了,往後您就是這魔宮第二個主人。”
顧白整個人都僵硬的看著一旁的吃食,倒也不是什麼珍貴的東西,不過是凡間街頭那些小吃,如糖葫蘆,還有一些糕點,可這些東西中,有的還冒著熱氣,想來對方帶回來,也費了一番功夫吧。
她略抽了抽嘴角,然後終於從記憶深處尋出一絲回憶來。
這些東西還真不是她愛吃的,而是當初第一次與蕭炎那熊崽子下山時,他自己買了吃不完,她就陪著一起吃。可這記憶除了她與蕭炎,應是無人知曉了,唯一的解釋便是,夜即歡為了哄她開心,親自去問了人買的。
看著這些小吃,她不得不感嘆,耗盡了五百年的壽命,這一波細算起來,還真不算虧。
“知道了,你們下去吧。”
待人都走光了,她這才放下書籍,她完成了支線任務,獎勵也隨之到賬了,所以這些日子閒著無聊,她就翻閱了下關於符文類的書籍。
符文繁瑣,她從前也是零基礎,不過許是技能生效了,很多瞧著複雜的符文,她看起來竟覺得十分簡單。
屏退了人,她走到書案邊,拿起毛筆,照葫蘆畫瓢的在紙上畫了起來。
畫符不能中斷,需一筆到位,她身體未恢復,才畫了三張,就跟耗盡了她全部氣力,手腳發軟的將毛筆放回原處。
還別說,三級就是三級,她都能隱隱感覺到這其中的靈氣了。
符文共分十級,可這世上,只要到七級,就能稱得上一聲大師,雖說不少修士拿筆就能畫上幾張,可術業專攻,一個七級的符文大師所畫出來的符,可是完全能壓制一個元嬰期以上大師的招數。
而顧白,一出手就是三級,不知情的,只當她是天才。
這不,等她去休息時,夜即歡看著書案上的三張符紙,神色都變了。
小姑娘許是累急了,這會睡下,竟是半點沒察覺屋裡有人,等到醒來,就見夜即歡手中正拿著她方才畫的三張符紙。
她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道:“師父,你什麼時候來的啊?”
“你畫的?”他這話問的有些多餘,這主殿內,除了她,誰人敢動他桌上東西。
顧白點頭,“閒著無聊,隨便畫的。”
這若是隨便畫的,那些學了一輩子的符文修士怕是要氣死不可,這根本就是天賦極高,出手就是三級啊,若是稍加教導,妥妥的大師級別啊。
這不,饒是夜即歡,也不得不承認她天賦極高。
如此天賦,小姑娘合該名動天下啊。
不知為何,心中隱隱有些驕傲,這人是她的,被他夜即歡打上了記號,誰也無法奪走。
“想要學嗎?”
他一問,小姑娘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師父肯教我?”
“你喚我一聲師父,為師自是傾囊相授。”想到小姑娘總是時不時給自己驚喜,便又問:“除了符文,還有什麼想學的?”
顧白搖頭,“三心二意可不好,等我先學好這個再說。”
夜即歡越看越覺得小姑娘太乖巧了,就是這一頭銀髮,怎麼看怎麼讓他不順眼,“我已經命人去找藥王了,如果能將人找到,你的身體就能恢復了。”
顧白是聽過此人名號的,可他雖是藥王,卻並非懸壺濟世的大善人,相反,他的性情多變,心腸極冷,要他救人,那可比登天還難。
事關身體,她也沒虛偽的說什麼沒關係,反而有些緊張道:“師父,我真能恢復?”
帶著一絲小心翼翼的雀躍,夜即歡越看越心疼,到最後忍不住抬手敲了敲她腦袋,“知道後果,當初為何還如此魯莽?”
顧白垂著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