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介面上雖有四大魔尊,他們面不合,心更不合,可他們也有自知之明。夜即歡是誰,即便與他有一樣的稱號,那也不是一個世界的人,要知道那一位出手的話,四打一也不見的可以贏過他。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幽冥界很大,可真正修為高的也就那麼幾個,他們雖比不過夜即歡,卻也不是蠢貨,這些年來的蛛絲馬跡,又或者說夜即歡從頭到尾也沒刻意遮掩什麼,他們都心知肚明,卻誰也不捅破。
眼下,四魔之一的重光帶人去了出口,四周重兵把守,必是要迎接什麼人。堵在幽冥界出口的魔氣,尋常人根本過不來,所以,很多人都猜測也許是那位來了。
只不過訊息沒有洩露,他們也只好猜測。
直到數天後,重光開始蒐羅各種寶貝,在這樣高調的情況下,眾人才發現,原來來的不是魔族大人,是他唯一的關門弟子。據傳聞,魔尊大人極為疼愛她,連他的須彌戒指都贈給了這唯一的徒弟。
那可是魔尊大人的須彌戒指啊,有了這個,別說幽冥界了,整個三界,她完全可以橫著走。
於是乎,眾人對重光的殷勤不再多疑,魔尊大人的首徒,別說寶貝了,就是要他的位子,他也得擦乾淨椅子挪位。
重光殿內,外界好奇不已的顧白,此刻正虎著一張臉,氣呼呼的望著夜即歡。
“師父,你是故意的?”
夜即歡揉著她的腦袋,嘴角噙著一貫的笑容,完全沒有將她的怒意放在眼中,反而像是在溫柔哄著三歲幼童,耐心又透著幾分撩人,“怎麼能這麼說呢,為師若是出現了,目標就太大,可你不同。何況,出了事為師頂著,怕甚?你呀,只需要負責玩便可。”
顧白卻不上當,“所以你還是故意的。”
夜即歡笑了,又帶著幾分投降,“好吧,你這般認為,那我便是故意的。”說著,他拿起了重光命人送來的衣裳,這是一件紅豔至極的華服,因著衣裳太過華麗,倒是忽略了這衣服其實是男裝。
整個三界,穿著紅衣招搖過市的其實不少,可放眼整個魔族,卻只有那位了。這也是為何衣服遲來了數日的緣故,本是送給那位的,結果中途出了點意外,尺寸不對,就只能臨時修改了。
華服繁瑣,顧白無論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那都是有專人伺候的。若是簡單的常服也就罷了,可如今這一身,還真是讓她頭疼不已。
“師父,我能換一身嗎?”她說著,指著自己身上的這一套道:“我覺得這套月牙色的衣裳就不錯。”
夜即歡無奈又縱容,最終認命的替她穿戴,“四大魔尊都會出現的宴會,我的徒弟怎麼能被人壓下,你記住,這場宴會,你才是最重要的。”
顧白聽得一愣一愣的,旋即發現他居然要脫自己衣服,嚇得如受驚的兔子,一手握緊自己的衣服,一邊抖著聲音問:“師父你幹嘛?!”
夜即歡氣笑了,“我對小屁孩沒興趣。”說完,又道:“或者,你自己將這衣服換了?”
顧白嘴角一抽,想著自己裡面還有裡衣,這才慢吞吞的挪著步子過去,“師父,你什麼時候會這些的啊?”
“那是因為你笨,髮髻不會梳,衣服也不會穿,你說你還會什麼?”
一臉嫌棄的樣子,顧白卻是瞪大雙眸,“我會修行就行了啊,髮髻穿衣這種東西,等我強大了,總有人能幫我處理好,我為甚要為這些小事煩心?”
明明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了,可從她口中吐出,卻彷彿是再煩惱不過的事兒了,以至於她寧願勤加修煉,也不願碰觸。
夜即歡在她強大的邏輯下輕笑出聲,“也是,我夜即歡的徒弟,的確不需要做這些事。”
紅衣上面繡著曼珠沙華,那是由黑色秀線勾勒而出,穿在人身上,妖孽又嗜血。顧白的三千青絲還未束起,隨意自然的披散在肩膀,一雙杏眸彎彎似會說話一般,如那天上最乾淨的小仙女一般,可當她披上這紅衣,瞬間蓋下了她原本的氣質,反倒透出幾分妖豔惑人。
此時,她小巧的唇角微微翹起,紅唇一張一合,這一瞬,夜即歡竟是沒有聽進去她再說什麼,反而想要一親豐澤。
這種想法也只有一瞬,可就這一瞬,也足夠讓他心神一懼。
“怎麼了師父?”顧白不習慣這種逶迤拖地的華服,臉上不喜不怒的,其實熟知她的人就知道,小姑娘此刻正不高興呢。
“沒什麼,在想你頭上該戴什麼。”
夜即歡聲音平平,顧白並未多想,只道:“越簡單越好,我可不想穿的像成親的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