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火吞噬完了夢魘,最後直接打了個悠長的飽嗝,興許是吃撐了,從前出來還會跳動下火焰,這次直接一動不動,跟個樹樁子一樣杵在那。
顧白樂了,夢魘屬魔物一類,鬼火雖帶著鬼,可它就喜歡這種陰邪之物,這不,修為都漲了不少。
“嗝,主人,你還有其他吩咐嗎?”
“沒有了,回去休息吧,等我處理完這裡的事情,回到魔宮就給你找具身體。”
鬼火剛吞完夢魘,並不能完全吸收它的力量,此時兩股力量正在體內相互碰撞,這種感覺並不好受,所以這會兒它連多餘的話都沒有,見顧白沒忘答應它的事情,就一股腦鑽入了她的靈府。
要說她修的可是正道,靈府內靈氣逼人,可偏偏鬼火入住後沒有感覺半點不適,反而舒適極了。當初鑽入她靈府內原只是權宜之計,誰能想到撿到了個寶呢,也因此,它當初同意與她簽訂主僕契約時,並未多為難。
夢魘死了,這夢也就破了,可當她睜開雙眸時,卻見原本在軟榻上的夜即歡,不知何時走到了床邊。
“師父,你怎麼來了?”
顧白嚇了一跳,倒不是她做了什麼虧心事,主要是在幻境中那鬼東西為了引她上勾,可廢了不少功夫,威逼引誘,但凡它能想到的,幾乎都來了一遍。當時的顧白只覺有趣,如今想來,甚是辣眼睛,這不,瞧著夜即歡這個原主,她都覺得渾身怪異了。
與夢中的假魔尊不同,現實中的他,倒是難得露出幾分憂心。
“遇到夢魘了?”
顧白不敢與他直視,垂著小腦袋小幅度的點了點頭。
“是我欠缺考慮了,只記得那些尋常魔物,忘了還有夢魘這等無孔不入的垃圾。”他聲音放緩,甚至還帶著幾分歉意,“與我說說看,都夢到什麼了?怎麼醒來一身冷汗?”
顧白此刻有些心虛,若是尋常時候,她定能發現此刻的夜即歡,渾身都透著奇怪。當初她大戰滄畔都沒見他現身,更沒什麼噓寒問暖,要知道她可是足足在天一宗躺了一個月才能下床啊。可如今區區一個夢魘,卻讓他面露憂色,到現在還扮演起知心大哥哥這等詭異角色。
“也沒什麼,就是一些尋常手段。”她現在只想將人打發,卻沒見對方眼中戲虐。
“尋常手段?”夜即歡非常耐心,小徒弟不肯說,他也不放棄,他聲音和煦如春風,可顧白卻是聽得頭都大了。
“我是你師父,你覺得你的一舉一動還能瞞得過我?顧白,你我師徒,我不希望你有什麼事情瞞著我,特別還是這等危險的事情。夢魘只是一個棋子,它失敗了,背後的人可不會善罷甘休。”
這話說得,似乎只是單純的想揪出幕後主使。
最終,顧白舉手投降,十分艱難的說了一些幻境中的事情,當然,她還是故意瞞了不少。
然後,就聽夜即歡一本正經,如探討哲學的語氣詢問道:“那與我說說,公狗腰又是什麼?”
話語一落,顧白徹底石化了,須臾,她從床上跳了起來,指著對方,也不知是氣的還是嚇得,手指都有些再抖,“臥槽,師父你有毒吧!你什麼都知道你還問我?”
夜即歡伸手,將她指著自己的手指緩緩放下,慢條斯理道:“徒兒這話便不對了,有些東西為師還是不知道的,比如公狗腰。”
顧白抽了抽嘴角,“這頁是翻不過了?”
夜即歡噙著笑意,帶著幾分揶揄,“為何翻過,為師見你在夢境中玩的挺開心的啊。連夢魘這等魔物都被你玩弄於鼓掌,就是有件事為師得確認一下。”說著,竟是俯下身直接將人壓在床上,雖說留了些許安全距離,可這傢伙居然拉起方才顧白指著他的那隻蔥白細膩的手兒,環在自己腰際,他聲音偏低,帶上那嘴角微翹的弧度,不經意的撩人,最為致命。
“嗯,公狗腰?”
顧白整個人都紅的不能再紅了,紅暈從臉頰上一路往下,順著那白皙的脖頸,最後沒入衣襟之下。
“不不不,你聽我解釋,我就是隨口說的。”她手忙腳亂想要收回手,然而夜即歡是誰,他想做什麼,誰又能阻止的了。
這不,因為她這一動,兩人的距離又近了幾分。
這一下,顧白哪裡還敢再動。
前一世與清越上仙,那可是止乎於禮,且上輩子的紀北霆對她心中有愧,她都是佔上風的那個,哪像如今,佔了下風,還牽制於人。
將小徒弟欺負的眼角微紅,不知怎地,夜即歡格外喜歡這種感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