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白唱的突然,可雅間的另外兩人卻無一人打擾,反而都被她怔住了,說書人更是呆住了,就連紀北霆眼中也閃過一絲其他情愫。
這歌唱的灑脫,單手撫琴,卻不礙眼前這副美景,特別是隨著她一曲結束,那放肆喝酒的舉止,美酒順著她的嘴角,一路往下,淹沒在那光潔白皙的脖頸之下,這模樣,哪有半點在朝中翻雲覆雨的樣子,倒像極了那江湖少俠,快意恩仇,瀟灑自在。
紀北霆的確被驚豔到了,甚至想到若有朝一日取她首級,竟生出幾分惋惜。
這情緒不該存在,也不能存在,他猛地搖頭,他與她,勢不兩立,不過一首曲子,怎可動搖他的心?
然而,究竟是一首曲子動搖的心,亦或者其他,誰也不知。
雅間陷入了一陣短暫的安靜,顧白卻是心情大好,手中酒喝完了,她將琴放回原處,正打算再換一壺,卻見那說書少年人激動的朝著她走來。
“這位公子,這曲子實為驚人,不知您可願將詞寫下?您放下,在下並不會將此曲佔為己有,只是覺得這曲子妙不可言,這才唐突。”
說書人因為激動,渾然忘了能出入這酒樓的,特別是雅間的,皆是大富大貴之人,他一小小的說書人,憑什麼覺得能撼動一二?然而,顧白卻並不在意,反而暢快笑言,“區區小事,算不得什麼,拿筆來。”
因著喝酒的緣故,小皇帝的臉此時泛著微紅,別提多可愛了,若她真如她所唱那般,紀北霆覺得留下她的命,完全可以,然而,這份短暫的念想並未維持太久。
只聽砰的一聲,不知是誰破門而入。
被人驟然打擾,紀北霆目光不善,只是來者壓根就沒注意他,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顧白身上。
那是一個如美玉一般精緻俊美的少年郎,約莫十七八歲的樣子,著一襲白衣,她站在窗邊,微風拂過,吹起她那烏黑髮絲,她看著闖入者,眼神很冷靜,冷靜到近乎冷漠,因為她看著他,眼中不帶半點溫度,如同望著一個死人。
518,“小白,是魯國使臣,也是魯國最小的皇子,也最得盛寵,可你明白的,這就是個棒槌,他來這裡,是他幾個哥哥的計謀,讓他有去無回。當然,也有紀北霆的手段,他想回到北疆。”
顧白瞬間瞭然,就這魯莽性子,讓他有去無回,簡直輕而易舉。
魯國皇子近乎貪婪的望著她,他生的肥胖,像只豬一般堵在門口,可其實也不過十六七歲的年紀,這個年紀春心最易浮躁,見了好的美的,都想搶入自己營中,從前在魯國如此,如今來了這滄瀾國,還是如此。
“美人曲好歌美,沒想到人更漂亮啊。”
這隻豬言語輕佻,還上前一步,再配上那赤裸裸的眼神,顧白覺得就這種人,她都不介意當那把刀,借刀殺人的那把刀。
“你算個什麼東西。”
魯國皇子聽著這冷冰冰的聲音,非但沒有生氣,反而覺得的自己體內的燥熱又升了幾分,如此清高,真想讓人狠狠羞辱一番啊。
“我可是你們皇帝陛下的貴客,美人兒若是從了我,以後我的帳中,就有你的一席之地。”
一個漢人女子,他還斷不可能娶回家,頂多也就是個妾,他可是堂堂魯國小皇子,且是父皇最鍾愛的皇子,能讓她做妾已是極大的殊榮了。
顧白冷笑,這等狂妄之徒,不宰了他都對不起自己,何況,這可是紀北霆布的局,不入多對不起他。
“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我可是男子。”
那豬一愣,將她從上至下打量一番,旋即大笑,“小美人兒,你以為我瞎,分明就是個女扮男裝的美嬌娘,你且等著,今夜我就讓你見識見識我的雄風,定讓你喜歡的不能自拔。”
顧白覺得她再聽這智障多說幾句就要吐了,可還未等她動手,這垃圾突然就從門口一路滾了出去。
他本就如豬一般肥頭大耳,這一滾,居然還將自己身後的人一同帶了下去,一眼望去,橫七豎八的,狼狽至極。
顧白沉著臉,沒親自打到人,她很不爽。
再說那魯國皇子,雅間就在樓梯口附近,他也很倒黴,也不知方才被什麼東西給打了,到現在也爬不起來,只能任由自己自由落體,順著樓梯滾落,等最後被侍從浮起,已是鼻青臉腫。
“誰,哪個賤人敢打我!給我站出來!”到底是皇子,被人打了,第一時間沒想慫,反而耀武揚威,全然忘了此地不是魯國。
顧白覺得就這性子,他那幾個哥哥根本不用動手,遲早作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