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間七苦,分別為:生、老、病、死、怨憎恨、愛別離、求不得。
生,為生苦,這一世的清越上仙,名叫紀北霆,顧白這具身份的二哥,可他雖是二皇子,卻是父不慈,母不祥,自小便在夾縫中長大,所以顧白不必做什麼,就已經讓他歷經生苦。而在她穿越來的第七年,終於讓他嚐到了七苦的另一苦,病。
身患疾病,日日與藥為伴,卻也只是吊著命。
從前那驍勇奮戰的二皇子,如今成了病癆,更有傳言一天比一天嚴重,都快到了藥石無靈之地了。
顧白是在紀君瀾六歲的時候穿越而來的,那時候,紀君瀾雖是得寵皇子,卻遠沒有如今得寵。她為了完成任務,撒的了嬌,懟的了宮妃,打的了大臣,十足的紈絝皇子樣,可偏皇帝喜歡,而那時的紀北霆,還是個飯都吃不飽的傢伙。
為了讓他能夠活到重回仙途,顧白也是下了一番心思的,表面上對這二哥不理不睬,暗中卻喬裝接近,以宮女的身份,噓寒問暖,可光吃飽穿暖還不行,為了讓他能夠在滄瀾國立足,她還給他找了各種武林秘籍,甚至為了讓他安心,還編了個曾救下過一位老者,這些秘籍都是他贈送的,愣是將他從一個瘦弱的皇子變成了如今的北軍之王。
如此用心良苦,可為了完成七苦中的‘病’,顧白卻不得不同意自己手下人對他下手。
老皇帝病危,太子未立,只要是皇子,都有一線機會,所有人都蠢蠢欲動了,而這其中,當年最不起眼的二皇子,成了最大的敵手。
三個月前,顧白的人得手了。
而如今,十幾位皇子,除了紀北霆,其他人都到了。這其中,有人反抗,有人認慫。
殿外,更鼓敲了又敲。
顧白閉了會目,再睜眼,眸中一片清明,“什麼時辰了。”
魏德海不知何時進來的,聽到新帝開口,立刻倒了杯熱茶上前,恭敬道,“回皇上,寅時了。”
顧白把玩著手中茶杯,寅時,凌晨三四點了啊。
“處理的怎麼樣了?”
她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不知外面已是阿鼻地獄。
那些反抗的皇子已經被鎮壓了,可現在敢出頭的,都不可能單槍匹馬。新帝沒有開口,百官也不敢走,於是,就見證了這一場血淋淋的帝位之爭。
砍了大半夜的人,刀刃都有些捲了,雨下的很大,卻沒有將血跡沖刷乾淨,反而被鮮血染成了血雨。
入目是一片紅,鼻尖除了那令人作嘔的鐵腥味再無其他氣味,膽小的已經失禁了,配上那惶恐不安的神色,狼狽至極,而更膽小一點的,已經兩眼一翻,直接撅過去了。
魏德海在顧白問出那話後,便一路小跑來到了殿外,瞧著眼前這場景,臉上表情不變,只是對著那些收拾殘局的人小聲喝道:“動作麻利點,馬上天亮了,別誤了皇上登基時辰。”說著,又掃了眼還跪在一旁的百官,倒是和顏悅色,“各位大人,趁著離早朝還有些時辰,不如先回去換身衣服再來?”
“是是,魏公公說的是,只是……皇上那?”
膽小的臣子已經跑了,剩下的這些,倒是有些猶豫。
老皇帝的喪遲遲未發,他們身為近臣,走了就真的是不忠不義了,好歹,也讓他們送最後一程啊。
魏德海神色依舊,帶著笑,不語。
而就在此時,喪鐘敲響,一聲一聲,傳入京中每一個角落。
新帝確立,先前那些驚心動魄的事情也成為了過去,腦袋轉的快的,這會兒都想著如何討好新帝了,只不過新帝喜怒無常,他們也不敢做的太過,不過是做事更麻利一點。
“皇上,熱水已備好。”
顧白身上溼噠噠的,要不是為了人設,恨不得將這黏在身上的衣服脫掉,好在,這些人也有眼色。
紀君瀾女扮男裝,如今還登上帝位,但凡這事被第二個人知曉,她的這條命就懸了,這不,洗澡都不敢讓人近身,只能自己搓。當然了,她身上藏得秘密也不少,比如,她跟大行皇帝其實並沒有半點血緣關係。
泡在溫暖的熱水中,她有些昏昏欲睡,不成想,就在她進入夢境那一剎,518突然出聲,打斷了她的美夢。
叮……發現支線任務。
任務:為紀北霆治病。
時限:三個月。
獎勵:三個月陽壽。
顧白硬生生被這機械聲音驚得毫無睡意,咬著牙,她覺得發財是故意的!再聽後面的獎勵,她更是一個白眼差點翻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