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吃完晚飯之後李佐國的大營又是亮如白晝了,李佐國還是坐在上首椅中,下面眾將兩翼排開。
“司空,吳震請戰,明日定要一舉拿下弘農獻於司空。”吳震第一個跳出來請戰,臉上都是自信。
李佐國笑了,搖搖頭說到:“弘農我本就不打算強攻,我這次帶出來計程車兵不是陌刀兵就是騎兵,攻城本就不是所長,李忠,你來說說剛才你對我說的弘農的情況。”
站在隊尾的李忠站出佇列,李忠就是剛才和李佐國一起的那位銀營的校尉,出身李家,銀營的這些人很大一部分是李佐國李家之人,這也是為了保證忠心的無奈之舉,畢竟這樣的情報機構最需要的就是忠誠。
李忠將剛才對李佐國說的話說了一遍,李佐國看眾將沒有什麼話要說,搖搖頭,自己的這些將領就是這樣,自己在的時候就只是等著自己安排,說打就打,不過腦子就都懶得動了,都是些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貨。
“李歸仁跟安慶緒不和,安慶緒忌憚李歸仁手中的實力,不敢處置李歸仁,就派李歸仁守弘農,還派了安守忠監視李歸仁,其實兩人都不是一條心,我們可說降李歸仁,這樣弘農可不費一兵一卒拿下,還能得精兵數萬。”李佐國說道這裡看到眾將都露出恍然的神色,就問道:“李忠,城中可有能和李歸仁聯絡的內應?”
李忠答道:“我們有兩人在李歸仁軍中擔任旅帥,其中一人因武藝出眾,這兩年已經升為李歸仁的親兵旅帥,能夠接近李歸仁。”
眾將臉上都露出了欽佩的神情,司空大人早在兩年以前就在安祿山這邊開始佈局了,真是目光長遠,李佐國就說道:“很好,明日遣使到城中勸降,聯絡內應說降李歸仁。”
第二天安西軍軍營來了一隊騎兵接近弘農城,十名騎兵保護著一個文官打扮的人,武器不在手中,靠近弘農之後大喊是安西軍派來的使者,城頭一陣慌亂,半個時辰之後城上喊話,讓使者到東門進城。
李歸仁大馬金刀的坐在椅中,左手第一人就是安守忠,拽落河首領擺牙喇、六州胡首領莫魯泰,同羅首領察羅全部在座。
不一會外面通報,安西軍使者帶到,李歸仁示意帶進來,門口進來一位文官打扮的人,一進門就看到了李歸仁,使者一個躬身說道:“安西軍隨軍司馬李凌見過李將軍。”
“大膽,見到大燕國北平候怎麼不跪下?”安守忠大怒。
李凌不慌不忙的說道:“大燕國?朝不保夕之國,為世人所不認。有何可拜之處?安慶緒,弒父小人爾,有何面目稱帝?剛才小使之禮只是給李將軍而已。我們司空大人很是欣賞李將軍,不然,嘿嘿……”
這一陣冷笑的意思不言而喻,在座的所有人都勃然變色,一個小小使者都如此囂張,李歸仁臉上都帶了怒色,安守忠大喝:“一個小小使者如此藐視燕國。來人,將這個狂徒拉出去斬首示眾。”門口的親兵鬨然應聲而入,就要去拉李凌。
李凌毫無懼色。整整衣冠冷笑道:“李某才知道,原來弘農是李將軍下面的這位將軍說了算,不過李某一死只是早走一步而已,陪葬的人何其多也。”說罷也不用人來拉。轉身就要自己出門。
“且慢。”李歸仁喝住了李凌,揮揮手,親兵也退出了大門:“李凌你所說陪葬何意?”
李歸仁對安守忠連連開口做主也是不喜,於是叫住了李凌,李凌轉身回到廳中,朗聲說道:“司空大人本不想見血流成河,故讓李凌前來勸李將軍歸降,司空曾對李凌說過。如果李凌被燕軍所傷,那麼攻下弘農之後絕不留俘虜。雞犬不留為李凌報仇,現在前將軍李護已攻佔河南道一半,北面阿蘇魯將軍已經攻至幽州,南面郭北將軍兵逼襄陽,眾位只怕城破之後無處可逃,所以李凌一死沒有什麼關係,只不過是在底下等候幾位前來罷了。”
李凌這話點明瞭形式,廳中眾人都沉默了,為了一個小小的使者埋下這樣的禍根可不划算,擺牙喇說道:“將軍,兩國交兵不斬來使,雖然這使者驕橫,就將他打將出去就罷了,犯不著損了名聲。”
李歸仁頷首說道:“正是此理,我大燕兵強馬壯,又有洛陽雄城,安西安敢輕言攻略,今日就饒你性命,李某深受皇恩,是不會投降的,就請轉告司空,戰場上見分曉吧。”
言罷就命人送李凌出城,李凌哈哈大笑:“李將軍還在自欺否?話中說洛陽雄城不可下,卻是沒有信心守住弘農,李凌不過是給李將軍一條大路走罷了,司空要攻下弘農不過反掌之間,請將軍不要自絕生路。”
李歸仁沒有多說,就讓親兵送李凌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