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賈尼已經殺瘋了,他站立的地方是陌刀兵陣的兩個橫排的交叉點,可以說是既要面對回鶻騎兵又要面對唐軍騎兵。但是不管是那邊的騎兵,只要是到了桑賈尼的身邊三米的範圍內,不管人馬就會變成漫天的碎屍,桑賈尼身邊已經成為了一個空白地帶,他身後的陌刀兵站在前幾排計程車兵幾乎全部陣亡了,但桑賈尼一個人還站在遠離已經被剝去幾層的陌刀兵前面,他的身邊是一圈死亡的騎兵屍骸。已經累得有半人高了,所有的騎兵在衝鋒的時候已經下意識的避開了桑賈尼所在的方向,一人的威力壓住了十幾萬敵軍。這是何等的威風殺氣?
遊騎兵完成了換馬,所有的騎兵在呼嘯衝過李佐國帥旗所在的時候全部都豎起手中的武器向自己的主帥致敬,遊騎兵的兵源是最複雜的,可以說不管西域有那些人種和民族。可能在遊騎兵中都找得到。用的武器也是比較雜駁,除了唐軍制式的騎槊和橫刀,還有彎刀、長矛等等不足而一,身上的鎧甲還算齊整,都是制式的黑甲紅披風,戰馬只在胸前脖子處圍了一道皮護甲,很多戰士露出的臉上都有紋面,顯得彪悍異常。
李佐國將自己的霸王拐突槍直指天空向遊騎兵戰士回禮。賓士而過的遊騎兵戰士毫不停留直接衝向了戰場,在衝鋒的過程中就完成了佇列轉換。以每個千騎長為核心組成了一個個的騎兵衝鋒的三角陣,猶如山崩地裂一般的衝向了回鶻騎兵和唐軍騎兵,整個過程轉換得尤如行雲流水,阿蘇魯在整個兵陣的正中,他手下的騎兵是一下分開成為了兩股,每股又分出了十五隻箭頭,每一隻就代表了一個千人隊。
遊騎兵的衝擊有點像草原戰士衝鋒的隊形,不注重隊形要如何整齊,但是悍不畏死的遊騎兵戰士是現在李佐國手下最有力的衝陣生力軍,雖然只有三萬,但精銳程度可以說和李佐國麾下的風字營和林字營精銳騎兵不相上下,萬馬奔騰鐵蹄翻飛,飛快的接近戰場的遊騎兵已經露出了嗜血的獠牙。
李光弼正在咆哮:“曹能運、陳若橫,你二人帶領六千人擋住安西軍騎兵,主要擋住他們,糾纏住,只要最後一擊就能擊破眼前的重甲步兵了,你們一定要給大軍爭取到時間。”
曹能運和陳若橫是李光弼手下烈武校尉,麾下各有三千騎兵,也是能衝鋒陷陣的猛將,此時兩人身上都是血跡斑斑,陳若橫身上的明光鎧胸甲處被斬開了一道大口子,這是一名陌刀兵給他留下的,那名陌刀兵戰死了,但是不但斬殺了陳若橫的戰馬,還差點將陳若橫當胸砍成兩段,要不是那名陌刀兵已經筋疲力盡,陳若橫估計就成為了一具屍體了,陳若橫的親兵將陳若橫舍命搶回,但是他手下的騎兵也只有兩千左右了。
看著曹能運和陳若橫臉上的懼色,李光弼的心直往下沉,這兩員悍將都被安西軍展現的戰力嚇住了,氣勢被奪,李光弼也知道他們手下的騎兵數量不足,就說道:“我的兩千親兵交給你們指揮,如果頂不住對方的騎兵,軍法從事。”
曹能運和陳若橫對視一眼,只有點頭領命,李光弼手下的兩千親兵是精銳,加上兩人還剩的四千騎兵,糾纏一會應該能夠做到,兩人只有咬牙應了,李光弼看兩將帶著六千騎兵迎向遊騎兵,轉身拔出腰間橫刀,大呼:“馬上進攻,如不能破敵,有死而已。”說罷自己當先領軍再一次發動了衝鋒。
此時回鶻人卻有了想法,戰場的態勢現在一目瞭然,除了安西軍左翼是騎兵佔優,其餘的兩面全面處於下風,很可能就會在下一秒崩潰,而安西軍的遊騎兵這隻生力軍的出現徹底的在勝負的天枰上重重的加了一塊砝碼。
此時就算是突破了陌刀兵的防守,中路的安西軍已經徹底的穩固住了優勢,也不是能夠馬上擊敗的,更不要說遊騎兵那時候在兜後一擊,到時連跑都跑不掉了,回鶻人來這裡是為了賺取出兵的利益的,要是得到個付出的差別太大,那回鶻人也是不幹的,何況在剛才面對陌刀兵時的慘重損失令也薩穆裡心疼得都要裂開了。
還有比也薩穆裡更心疼的就是莫乎爾了。他幾乎丟掉了一半的騎兵,回鶻騎兵的傷亡連上剛才衝擊陌刀陣的損失已經超過了三萬,莫乎爾這時打馬來到也薩穆裡身邊說道:“將軍。打到這個分上唐軍已經不行了,我們在留下去就是白白的讓手下的勇士送死,不如……?”
看著莫乎爾臉上的詢問表情,也薩穆里正和心意,但是卻不好意思說,就用眼神示意莫乎爾說出來,這時在也薩穆裡身後的董方卻不幹了。雖然他身上流淌的是回鶻的血,但是董方卻是對大唐忠心耿耿,董方怒視莫乎爾:“你們接受了大唐的好處。和大唐結下誓言出兵相助,現在佔據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