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的精兵,一時間,冥朝成了虎狼相爭的寶地,岌岌自危。
清音自從那日之後,在未見過冥帝一日,躺了近十來天,小腿都僵硬了。
每天的日子,便是同肚中的孩子講講話,她刻意的不去想,將那摔落的身影,留在心間很深很深的地方。
每日醒來,總能在枕邊發現一株開的鮮豔的紅花,今日是海棠,明日是絲菊,變著法子的,給這陰鬱的殿內,添上了幾分喜慶。
將腦袋枕在繡枕上,清音錦被中的小手緊張的交握在腹上,她雙眼忐忑的閉上,又再度睜開,反反覆覆,倒真是疲乏了。
朦朧中,她聽到一陣極其細微的推門聲響起,下意識的想要睜開眼睛,卻不受控制的頭一沉,睡了過去。
腳步的聲音,輕的像是踩在錦軟的雲朵上,修長的指,夾著一株紅梅,男子身一彎,便將那花放在了她的枕邊。
高達的身子,被拉成長長的涼影,他見清音仰躺著,腦袋側向一邊,睡得極不安穩。
坐在榻前,冥帝伸出大手,小心翼翼的將她的腦袋板正,以免第二天醒來脖子又疼。
小腹處,依舊平坦,還不能清晰的看出隆起,他彎下身子,將腦袋湊了上去。
月影下,男子的俊顏平靜而親和,少了以往的斜肆,像是聽到了什麼般,薄唇慢慢勾起,堅毅的鼻樑,輕摩挲著清音的小腹,兩手小心的放在她的腰間。
“嗯。。。。。”忽地,她痛苦的哼了一聲,秀美緊緊的皺在一起,大有醒轉之勢。
冥帝忙的起身,他緊張的兩手探入錦被中,輕拉起她的一條腿,擱在了自己懷裡。
這段時間,她晚上睡覺老是抽筋,冥帝輕柔的在她小腿上揉捏著,清音原先不適的雙眉,也慢慢舒展開。
她小手擺在自己的頸窩間,隨著鼻翼的輕合,睡得安穩極了。
冥帝見狀,再度展顏,他並未放開手,還是拉起清音的另一條腿,不斷的反覆著。
瀉下的長髮落在胸前,他雙眼落在清音安寧的小臉上,過了許久,才放開手。
清音嚶嚀著,將腦袋再度轉向一邊,冥帝撐著身子,上前一步。
他伸出右手,小心而慢悠的探入錦被中,兩眼盯著她的小腹,安睡的女子,早在自己抽筋的那一瞬便醒了。
她以為是做夢,可自己真的會疼,自己真的感覺到,一雙大手按在她的腿間,直到那痙攣般的疼痛在他手下慢慢退去,才有了恍如隔世般的真實。
枕邊,傳來花香馥郁,清音隱入髮絲的眼眸中,不期然的滑下眼淚,她使勁憋著不讓自己抽泣出生,只想著,像是尋常人般,有愛人相陪。
冥帝並未察覺出異樣,他將右手放在清音的小腹上,掌心很冷,他只是逗留在她的內衣,輕輕撫摸,過了許久,直到被中的溫度將他的手煨熱,他才猶豫著,掀開清音的內衣,落在了她赤裸裸的小腹上。
掌下的身子一顫,他驚得急忙縮回手去,以為是自己的雙手太冷了。
過了會,見她沒有醒來的意思,才又小心的覆了回去,清音極力的剋制著,略顯紊亂的呼吸帶動他手掌的上下起伏,真真切切的感受著。
“清音,對不起。。。。。”
冥帝的聲音,很輕,很低,讓清音有一種如在夢幻中的感覺。。。。。。
她緊咬著下唇,拼命抑制著不發一語。
“朕啪,自己若是每天陪著你同笑兒,將來,就狠不下那個心了。。。。。”他輕嘆著,將腦袋再度窩回了清音的小腹上,枕著自己的右手,“朕承認,朕是自私的。。。。只想要留著你,清音。”
她茫然的流著眼淚,卻聽不懂冥帝口中的話語,鬱結的心思,一下倒通了,她的冥帝,也會有那麼多的苦衷麼?
究竟是什麼,在他們之間形成了巨大的溝壑,任憑自己怎麼跨都跨不過去呢。
為什麼,每次他都是在即睡著了以後,才會過來,既然不想見,又怎會偷偷摸摸的呢。
清音想不明白的太多了,冥帝的身上,還是那股熟悉的麝香清淡味,沒有她人的氣息,意識到了這點,眼眶裡的冰涼確實湧的更兇了。
強忍著,雙肩一下下的抖著,連帶著整個身子抽搐,冥帝劍眉一緊,便將腦袋抬了起來。
清音自欺欺人的緊閉著雙眼,直到男子的手自她的小腹上抽離,隨後便聽著一聲窸窣之聲,冥帝已經下了塌。
清音慌忙睜開眼睛,視線透過層層水霧,落在了他的側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