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分來。
林燁看了賈璉一眼,目光微動,隨即沉了臉,冷笑道:“大老爺這話去問你們老太太和二老爺,看看他們到底是怎麼了?”
說罷,也不顧賈赦拉扯,往外便走。留下賈赦賈璉父子面面相覷。
騎著馬回了林府,林燁怒氣方平。他怎麼也沒想到,這世間竟有這等無恥的人!自己好歹是他們家的外孫子吧?這麼可著勁兒的算計,真是當自己是軟柿子了?
徒四再來的時候,便瞧見了林燁在書房裡略帶暴躁地轉圈。
“怎麼了?”徒四不免好奇,拉著林燁坐下。
林燁一五一十地說了,末了冷笑:“我倒是要看看,他們還能使出什麼把戲來!”
徒四也怒了,怎麼這麼大膽子這麼厚的臉皮?不過,他倒是有些擔心,“你跟她們撕破了臉,萬一他們真拿著那玉佩四處宣揚,於你的名聲到底有礙。”
“我怕個頭啊!”林燁忍不住爆粗,“他們明擺著就是欺負我父母都已經故去,沒個人證罷了。只是他們倒忘了,我這裡固然沒有人證來反駁,他們卻也沒有人證來證明!真要是大膽子宣揚出來,我就把他們要將姑娘嫁給商賈人家的話漏了,看誰沒臉!”
林燁發著了一番狠話,又囑咐徒四:“別跟我姐夫說。到時候姐姐知道,又該生氣了。”
黛玉如今雙身子,可不敢叫她動怒。
徒四答應了,垂著眼皮想了想,笑道:“這也沒什麼,走著看吧。”
林燁“嗯”了一聲,心裡琢磨著,萬一賈府破釜沉舟怎麼辦。
不過,他顯然是多慮了。還尚未容得賈府有何動作,一場驚天鉅變便已經發生。
年前甄氏一案牽涉深廣,不但金陵大小官員落網者不少,便是京中的忠敬王,也有牽扯。只是,太上皇尚在,忠敬王乃是當年最為得寵的甄妃之子,若無實打實的證據,宣寧帝並不好出手動他。況且忠敬王在朝中經營多年,黨羽甚多,若不能一舉誅之,必成大患。
故而,甄士卿雖然伏法,宣寧帝暗中的調查卻是從未停止。西南茜香國叛亂,西北陳門關也有異動。種種跡象,這都與忠敬王脫不了干係。
若說當初一場皇位之爭,宣寧帝與忠敬王處於敵對狀態,二人明裡哥倆好,暗裡卻是波濤洶湧各自下手,這些個宣寧帝還可容忍下去的話,那麼如今,這忠敬王勾結外族,妄圖內外勾連,無異於是自己個自己選了條死路。便是再有強大外援,你人在京城,還不是由著皇帝搓圓捏扁?
忠敬王也深知這一點,早在甄士卿被押解入京的時候,便開始著手準備逃出京城。與宣寧帝相爭多年,他的手下還是豢養了一些能人的。不過,宣寧帝的手中,握有皇室歷代相傳的錦衣府暗衛,專事打探訊息等。又有帝王的私人武裝一支,名喚龍禁衛,人數不多,卻都是一等一的高手。
忠敬王這邊兒剛有動作,宣寧帝已經得知了訊息,做出了部署。徒四親自帶領龍禁衛將企圖叛逃出京的忠敬王捕獲,為此,他身上還掛了些彩,很是讓林燁心疼了一回。
拿著忠敬王造反的鐵證,太上皇再也無法袒護這個昔日裡最為喜歡的兒子。長嘆一聲,交代宣寧帝:“好歹看在你們兄弟一場,莫要讓他受了什麼折磨罷。”
至此,一杯鴆酒了結了宣寧帝登基以來最大的隱患。
宣寧帝不欲落下苛暴之名,對於忠敬王的妻妾子女並未趕盡殺絕。忠敬王世子幽禁於皇陵之內,忠敬王正妃與育有子嗣的姬妾軟禁在原來的王府中,依舊好吃好喝供著。至於沒有子嗣的那些女人,一併命落髮,打發到了幾處庵裡修行去了。
不過,對自己兄弟能夠網開一面,對那些個攀附忠敬王的人,宣寧帝可就沒有什麼可大度的了。茜香國那邊兒,因隔了一片海,認命了南安郡王為討逆大將軍,世子霍錦城隨行出戰。陳門關,守將邱羅普不待有動,便已經先被副將汪大洲等拿下。
四邊收拾利落了,便是京中這些曾經暗中支援過忠敬王的。
很不幸,賈家牽涉其中了。眾所周知,甄家與賈家世代交好。當初甄士卿甫一出事,甄家老太太便命人秘密攜鉅款珠寶等入京,交到賈府,一邊請賈府託人四處打點,一邊兒是做了萬一不好,且為子孫留下一份基業的主意。這也是甄士卿被押解入京後,賈母一力主張要賈赦等人去活動的最大原因。當然,最終這個忙,賈府沒有幫。但是那銀子,卻是實打實地落進了賈家的庫裡。
甄家老太太沒了兒子,孫子孫女們也都流放的流放,沒入賤籍的沒入賤籍。大痛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