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房門,一股清幽的香氣撲面而來,秦之炎一身青色長衫,站在滿屋的蘭草之間,手拿一隻剷土的小花鋤,聽到聲音也沒有回頭,只是繼續認真的為一株極品墨蘭剷土,聲音醇厚沙啞,很是溫和的說道:“你回來了,八弟走了嗎?”
青夏滿身的銳氣頓時卸去,她緩步走到秦之炎的身後,伸手就從後面抱住了他的腰,將臉緊緊的貼在他的背上。秦之炎微微一愣,身體一僵,緩緩的站直身子,放下花鋤,兩隻修長的手上全是黑漆漆的泥土,有些好笑的說道:“怎麼了,受什麼委屈了嗎?”
青夏也不出聲,只是頻繁的搖著頭,額頭蹭著秦之炎背上的衣衫,微微有些癢。
秦之炎輕笑出聲,舉著兩隻髒兮兮的手,頗有些無奈的說道:“依瑪兒,我手很髒啊。”
青夏仍舊固執的抱著他,一點也不像是下人面前那個銳利冷靜的王府主母,也不是太和大殿上那個言辭犀利的敏銳郡主,反倒像是個撒嬌的孩子一樣,聲音悶悶的說道:“秦之炎,你怎麼這麼好呢?”
秦之炎嘴角溫軟,她溫熱的呼吸不斷的吹在他的背上,熱乎乎的好像要吹到脊樑裡,他的臉頰有些消瘦,可是仍舊顯得那樣俊美,帶著濃濃的讓人心安的暖意,青夏沒頭沒腦的話讓這個大秦的賢王頗有些抓不著重點,只好順著青夏的話說道:“依瑪兒也很好。”
青夏突然鬆開秦之炎的腰,騰騰跑到她的面前,踮起腳直視他的眼睛,大聲的說道:“說,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秦之炎寵溺一笑,竟然伸出黑漆漆的手指點在青夏鼻尖上,說道:“因為依瑪兒對我也很好啊。”
青夏伸開雙臂一把摟住秦之炎的脖子,埋首在他的懷裡,嘟著嘴說道:“秦之炎,我會一直對你好的。”
“恩,”秦之炎笑笑,合起手臂將她環住,小心的不讓手碰到她的衣裳,眼角笑紋深深。
小小的花房之內,到處都是蘭草的清淡柔香,青夏和秦之炎相擁在一處,此時此刻,她不再是那個四國相爭的亂世禍水,他也不再是那個威震北疆的大秦王爺,他們只是塵世中再普通不過的一對戀人,可以在磨難之後相視微笑,可以在戰亂之後攜手前行,可以在生死之後靜靜相擁。
突然想起聽松館的事情,輕聲說道:“上溪和巖榕的千戶將軍……”
“不必理會,”秦之炎嘴角淡笑,說道:“一會自然就會離去。”
青夏點了點頭,說道:“是誰的人?”
秦之炎眼眸深深,放開青夏的身子,拿起花鋤,扶起那株墨蘭的青葉,淡淡說道:“燕王府小郡主昨天滿月,人多嘴雜,難免有人會說錯話。”
“不能就這麼算了!”青夏眉梢一揚,怒聲說道:“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依瑪兒,”秦之炎回過頭來,沉聲說道:“宣王府樹大招風,但是他們也是潑水難入,如今北方匈奴不斷叩關饒邊,南方水患嚴重,東邊旱情嚴重,我不願在此時挑惹是非。”
青夏搖頭說道:“你不犯人,人卻來犯你,我不能讓他們總是這樣來欺負你。”
“傻瓜。”秦之炎一笑,笑容寵溺溫暖,輕聲說道:“他們想來欺負我,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你就對你未來的夫婿這麼沒有信心嗎?”
青夏聞言緊緊抿起嘴來,終於還是沒忍住輕笑出聲,一臉的冰霜之色瞬時消融,握緊小拳頭對著秦之炎的胸口輕輕的打了一下,說道:“討厭,像是麵人一樣,總是讓著他們。”
午後的陽光溫暖且明亮,青夏笑顏如花,一時間幾乎晃花了秦之炎的眼睛。見青夏縮回拳頭,他手疾眼快的一把抓住她的手,青夏驚呼一聲,就見自己雪白的手背登時留下了五個黑漆漆的指印。
啊的一聲尖叫突然從花房傳了出來,兩名往花房送茶點的丫鬟登時愣住,守在門外的侍衛使了個眼色,兩名丫鬟登時心領神會,面色曖昧的退了下去。
大約晚飯的時候,兩名守在聽松館一個下午也沒能等到宣王午睡醒來的千戶將軍,終於心不甘情不願的走出王府。
第二天一早,連舟就被叫到書房,秦三殿下輕袍緩帶的靠在軟椅裡面,神情微微有些疲憊,單手揉著太陽穴,眼睛也沒睜,沉聲說道:“查的怎麼樣了?”
連舟沉聲說道:“南楚、東齊、西川,還有西海藩國、南疆各族、匈奴各部,都有派人去白鹿原一帶探查,太子、二殿下、四殿下、六殿下也都有探子潛入西川。燕回的燕子進駐了白鹿堡,但是卻並沒有對眾人多加阻攔。”
秦之炎點了點頭,也不說話,微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