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
會獵西川 第九十九章 若有溫情
醒來的時候,在三日後的一個黃昏,秦之炎拿著一塊潤溼了米水的白絹,正在細細地擦拭著她乾裂的嘴唇。她明亮的眼睛突然就那麼睜開了,就像三天前的那個晚上一樣,她突然睜開了眼睛,虛弱地看著自己,唇角是淡淡暖暖的笑意。帳外的風雪突然呼啦一聲地倒捲了起來,牛皮帳子被吹得嗚嗚作響,秦之炎端過一旁的湯藥,醇厚的聲音溫暖得像是四月天的湖水。
“依瑪兒,吃藥吧。”
青夏腦子暈暈的,她沒有多問什麼,只是乖乖的張開嘴,一口一口地喝下秦之炎親自喂她的苦澀湯藥。大帳裡那麼靜,就好像她還沒有醒過來一樣,只有帳外的風在呼啦啦地吹著,夕陽將牛皮帳子染成了金黃色,一切就像是一幅靜止的畫卷。
秦之炎一邊喂她喝藥,一邊細心地將她嘴角殘留的黑色藥汁擦拭乾淨,手指修長,帶著一絲絲冰涼的觸感。
吃過了藥,秦之炎站起身來,修長的身材穿著一件淡青色的素色錦袍,他的靴子是白色的鹿皮製成的,踩在溫暖的氈子地毯上,輕輕的沒有一絲聲音。他走到大帳中央的小几上,拿過一隻朱漆紅的食盒,開啟蓋子,熱氣就騰騰地冒了出來,這種食盒當初在南楚的時候青夏也曾見過,食盒下面的夾層是燒紅的炭火,可以保持上面食物的熱度。
“餓了吧。”秦之炎笑著說道,然後從裡面端出一樣樣精緻的小菜,每樣分量都不多,但是樣式卻很繁雜精細,沒有葷腥,素色清淡,很適合大病初癒的病人。
秦之炎話音剛落,青夏的肚子就發出一陣咕咕的叫聲,三日未進一滴米水,已經餓到了極點了。
任是青夏再不拘小節,也不免淡淡的抿嘴笑了笑。秦之炎笑容溫暖,他垂下頭,每夾起一樣菜,就用眼神示意一下青夏,想知道她是不是愛吃,見青夏點頭,就少少的喂她一點。這一餐飯,青夏吃得很飽,剛想說吃不下了,秦之炎已經將食盒餐具收拾了起來。他一定從沒做過這種事情的,但是他卻做得十分好,不忙不亂,素衣廣袖,一會的功夫就收拾乾淨。
做完了這一切,他端過來一隻小銅盆,蒸汽白花花地冒了出來,洗乾淨一塊臉巾,秦之炎拿著臉巾坐在床榻上,細細地為青夏擦拭著嘴角。他的眼神寧靜悠遠,就像是一汪清澈的湖水,溫暖的臉巾帶著熱氣柔軟地撫在青夏的臉上,有著一種難以言明的放鬆。
水聲嘩嘩的響著,秦之炎洗乾淨了臉巾,又拿起青夏被子裡的手,她的手傷了很多處了,骨節處都破了皮,被上了藥,現在已經好了五六分。秦之炎小心地避過她的傷處,認真的擦了一遍。然後慢慢地俯下身子,輕輕地抱住了青夏的肩,他身上的味道還是那樣的好聞,帶著讓人心安的藥香,胸膛還是那樣寬廣,好像是廣袤的大海一樣,有著潮溼溫暖的溫度,他的下巴很瘦,半仰著頭,可是看得到他下巴上青青的鬍渣,再往上就是薄薄的嘴唇和堅挺的鼻子,青夏微微仰著頭,靠在他的肩膀上,只露出一雙眼睛,向上望著。
將青夏半抱起來,用軟墊墊在她身後的床頭上,然後讓她可以舒服地靠坐在上面。
做完了這一切,秦之炎端起了臉盆,站起身來,對著青夏微微一笑,伸出另一隻手,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臉頰,說道:“別說太多話,累了就休息。”然後就轉身走了出去。
青夏的目光一直追隨者他的身影,直到他走出去,被簾子擋住,再也看不見為止。
“夏青!”簾子突然一動,班布林他們一眾小子就衝了進來,連著在西川營中認識的幾名少年,一併跑到青夏的床邊,一個個紅著眼睛,像是一群兔子。
能在大難不死之後看到他們,青夏只覺得心底頓時一陣欣喜,她笑望著班布林和那克多眾人,說道:“你們都來了。”
“夏青,”班布林半跪在床榻前,緊張地打量著青夏,眼睛紅紅地說道:“還好你沒事,這幾天秦人都不許我們靠近這裡,把我們都擔心死了。”
“夏青,他們沒欺負你吧?”那克多知道青夏是女人,一直在擔心這件事,見那秦國主帥雖然長得一表人才斯斯文文,可是卻仍舊放不下心來,連忙問道。
李顯等人是剛才才被告之青夏是女人的事情,刺客見了青夏,一個個目瞪口呆,話都說不出來。
青夏笑著搖了搖頭,溫和地說道:“我沒事,你們不用擔心。”
“你沒事,有人可就慘了。”班布林突然介面說道,眼神亮亮的看著青夏,帶著狐狸一般狡猾的笑意:“夏青,你讓他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