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權年紀比他要大很多,為人穩重老成,他一開口,樂松就悶悶不樂的轉過頭來,說道:“我只是奇怪,怎麼還會有女人出海呢?”
“女人出海有什麼稀奇,北秦不是還有女帝嗎?女人能做的事情多了。”
“也對,”樂松點了點頭說道:“要是像姑娘那樣的女人,想必想做什麼都行。”
徐權聞言,眉頭一皺,樂松頓時知道失言,掩口不語,楚離不動聲色,只是沉聲說道:“上岸吧,明遠的人應該到了。”
黑衣衛的下屬利落的搭起船板,幾人踏上船板,走上了岸。
這時,身後突然傳來一聲歡呼,那艘大船終於成功駛出海灣,船上的外國水手們誇張的歡呼了起來,楚離幾人不由得停住了腳步,轉頭望去。
大船轉舵,只能看到陽光下金黃色的輪廓,和一個女子單薄飄忽的背影。
楚離看著那個背影,突然覺得那般的熟悉,他的心頓時緊緊的抽動一下,可是轉瞬他的眉頭就輕輕的皺了起來,遠遠地,只見一名外國人突然張開雙臂,一把抱住那名女子的肩膀,顯得十分的親密。
“陛下!陛下!”
徐權狐疑的皺著眉,輕聲的叫道 “怎麼了?”
楚離轉過頭來,輕輕的搖了搖頭,說道:“沒什麼走吧。”
幾人點了點頭,就跟在楚離的身後,遠處,幾匹通體黑氣的戰馬正靜靜的停在那裡。
青夏好不容易才從彼得等人的懷抱中掙脫開來,這群傢伙在中國無所事事這麼多年,總算要回到自己的祖國,竟然高興成這個樣子。
這時,不知為何,她的心突然劇烈的跳了起來,是那麼熟悉的一種感覺她不自覺的回過頭去,向著海灣的方向皺眉望去,卻只能看到翩飛的塵土和飛揚的馬蹄。
“阿夏!”彼得滿臉喜悅的叫道:“可以開船了!”
青夏登時晃過神來,笑著點頭道:“開船!”
“哦!”
幾名洋人頓時歡呼一聲,大叫道:“開船啦!”
潮溼的空氣中,只有那隻搖曳的小船,仍舊靜靜的留在港口,緩緩的飄蕩著。
一個向東,一個向西,原本方向軌跡不同的兩顆星斗,終於這樣迅速的在天野星圖上擦肩而過,連看上眼的時間都沒有,就向著自己的方向呼嘯而去。
然而,地球畢竟是圓的,只要向著一個方向一直走去,總會回到原點。
總會,思緣號已經航行了十多日。
大海上風平浪靜,一直沒有遇到什麼太大的風浪,青夏知道現在還只是淺海,是以並未如何擔心,她前世也曾多次駕船出海,軍艦,潛永艇,甚至為了不留下入境記錄潛入他國執行任務,還乘坐過魚雷弩,像炮彈一樣的在深海中前行,是以,也算是半個航海專家。有了祝淵青派人親手打造的先進海船,有大量充足的準備,還有鄭和的航海圖再加上四個經驗豐富的航海專家,這一趟出海幾乎是萬無一失。
因此,青夏也就懈怠的放下心來。五年的奔波勞碌真的讓她身心俱疲,如今終日躺在甲板上曬著太陽,看著天空中盤旋的海鳥,望著蔚籃的大海,雪白的浪花,生活似乎一下子就安寧了起來。
雖然心裡仍舊是空蕩蕩的一片,但是她已經學會了去安然的面對,她始終堅信著,她在一點一點的接近秦之炎,那個她心心念唸的男人就在前方的不遠處,也許在海灘上看書,也許在竹林裡喝茶,也許在和連舟下棋,也許在吹著蕭,他的病一定已經好了,只是有什麼事情牽伴住他的腳步,讓他回不來,所以她要去找他,她知道無論在哪裡,他都一定像自己思念他一樣的思念著自己,只要這樣,就夠了。
“啊!阿夏!命救啊!命救!”
青夏轉過頭去,只見埃裡克斯大叫著跑向自已,在他的身後,雪團一般的大黃正凶悍的衝著他大聲的咆哮著,一副兇狠惡毒的模樣。
青夏不由得覺得有幾分好笑,埃裡克斯是葡萄牙人,今年才僅僅十八歲,七歲的時候就跟著父親上了航海船,結果船隊在印度的時候和當地的居民發生衝突,他的父親被當地人活活燒死了,於是他就輾轉跟著船隊的人來到了中國,這是個十分可愛的西方男孩,有著西方人深深的輪廓,碧眼棕發嘴唇很厚,自以為非常性感,但卻生性怕狗,據說是因為曾經被野狗襲擊,於是乎現在也怕起了還沒有野狗一隻腿大的大黃,整天一人一狗像是冤家一樣,鬧得雞飛狗跳。
“埃裡克斯我已經跟你說過很多遍了,是救命,不是命救。”青夏正色說道,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