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來。
“再這樣下去,那孩子就沒救了吧?”阮雲絲急得跺腳,卻絲毫不敢輕舉妄動。這可是兩隻狼,一旦發起瘋來,不要說那個孩子,就連她們這些手無寸鐵的女人可能都無法倖免,偏偏男人們還全都上山打獵了,就那麼一個姓方的自私鬼,卻是跑去城裡,根本不在村中。
“汪……”
腳底下忽然傳來一聲大叫,阮雲絲驚訝低頭,這才發現小黑並沒有像其他的狗那樣夾著尾巴躲得老遠。這時候它看到阮雲絲看自己,竟然擺了擺尾巴,“汪……”的一聲大叫就衝進圈子中,撲上了那隻灰狼就在對方脖子上狠狠咬了一口。
這一連串的事情發生的太快,及至阮雲絲反應過來的時候,小黑已經從灰狼脖子上咬下了一塊皮肉,只把灰狼痛得長生慘嚎,它嘴裡的孩子也掉在了地上。說時遲那時快,那隻白狼和小黑同時撲上去,竟然還是小黑更快了一步,叼起孩子的衣服就往阮雲絲這邊跑過來。
白狼和灰狼“嗷……”的一聲吼叫,女人們都喊了起來:“快快快,小心,它們要咬人,天啊……”
孩子固然是救了下來,阮雲絲心裡卻沒有絲毫欣喜,接下來面對這兩隻狼的怒火的,就要變成她們這些女人了,十幾個拿著樹枝的婦人,能抵擋兩隻惡狼的猛烈進攻嗎?
“汪汪汪……”
卻見小黑放下孩子,竟是又旋風般衝進了圈子,站在那兩隻狼的對面。阮雲絲從沒看見過它這般目露兇光的樣子,一時間竟膽寒起來。而那兩隻狼卻是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兩步。
就算一連串的事情應接不暇,讓阮雲絲的大腦基本上處於空白狀態,此時她也不禁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場中那條半大黑狗,心裡暗暗叫著:天啊地啊,小黑到底是什麼?它真的是狗嗎?有哪條狗能單憑叫聲就震懾住兇殘的狼?更何況這裡還有一隻狼王啊。我的佛祖,小黑到底是什麼路數?不對,應該說,大黃到底是什麼來歷?難道它不是普通的狗?是藏獒?不對啊,藏獒不是長那樣兒的啊。
在阮雲絲腦子裡想著這些不著邊際的東西的時候,小黑已經英勇的和那兩隻狼搏鬥起來。或許是被它激發出了勇氣,村子裡其他的狗也開始恢復了“汪汪汪”的叫聲,不一會兒,就有兩隻狗加入戰團,然後越來越多的狗加入進去,只把一群剛剛還心驚膽戰的婦人都看傻了。
阮雲絲從小就經常聽人說“猛虎架不住狼多”這句俗語,但是她做夢也沒有想到,在自己的有生之年,竟然還可以見識到“猛狼架不住狗多”這樣的場景。直到那兩隻狼狼狽逃竄而去,眾人才驚醒過來,而阮雲絲懷中的小娃兒這時也睜開了眼睛,一看見自己不是在那可怕的大嘴裡,而是在一個和媽媽差不多的女人懷裡,他黑溜溜的眼睛眨了眨,終於“哇”一聲大哭起來。
那位年輕的母親此時也悠悠轉醒,一看見自己的孩子安然無恙,不由得喜極而泣,待把孩子抱到懷裡,她“撲通”一聲就給阮雲絲跪下了,還想磕頭,被阮雲絲死活拉起來,正色道:“今日之事,也著實出乎我意料,說實話,就連我也不知道小黑還有這份本事。歸根結底,是這孩子命大,老話說得好,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姐姐日後用心照顧這孩子,長大了定然有出息。”
一番話說得那少婦破涕為笑,又再三感激她。阮雲絲見天近晌午,便辭別了王張氏和眾多婦人,帶著小黑往回走。一路上這半大狗崽子大概也知道自己立了功勞,繞著阮雲絲身前身後不住的撒歡兒,只把她也逗得咯咯笑。
回到家,只見大黃懶洋洋趴在雪地上,先前不知在哪裡打過滾兒,這時候肥碩的身上全是雪末。阮雲絲關了街門,幾步走上前,對著大黃左看右看,然後伸手一指它,裝模作樣的斷喝一聲道:“大黃,給我老實交代,小黑的爹是個什麼來歷?”
面對主人的嚴詞質問,大黃只是抬起頭懶洋洋看了阮雲絲一眼,就又怡然自得的把那整整大了一圈的腦袋給擱在前腿上,繼續睡。
“唉,如果我是公冶長就好了,現在就算你汪汪叫,向我解釋著你的來歷,我也聽不懂啊。”阮雲絲嘆了口氣,公冶長是傳說中能聽懂飛禽走獸語言的人,她可沒那個本事。
撫摸著大黃一身厚厚柔軟的毛,阮雲絲左右端詳著,忽然忍不住笑道:“別說,我家大黃這模樣長得正經還不錯,若是能勾到什麼厲害的獒啊,狼王啊,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大黃,你說對不對?”
大黃對她的回答只是懶洋洋叫了一聲,阮雲絲也沒了逗弄它的興趣,回到屋裡看看廚房掛著的那些空蕩蕩的籃子,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