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子可拿,府裡又不指著我這點銀子,不花留著幹什麼?若是御醫來了,要姨娘繼續用那方子,我再格外送錢過來,以後你們不必這樣的委曲求全,爺還沒忘了你們這裡呢,又何必非要覺著是寄人籬下一般?”
蕭姨娘感動的不知說什麼好,眼淚像珠子般落下來,阮雲絲沒想到這女人竟比林黛玉還多愁善感,忙又安慰了幾句,便起身離去,這裡蕭姨娘待人走了,方用帕子捂住臉,嗚嗚地哭起來。只把兩個小丫頭嚇得夠嗆,卻聽蕭姨娘自言自語道:“難怪爺那樣的人物,對你也是一往情深,我也知道我活不了多少年了,只是臨死前,竟還能在你手裡過幾天好日子,上天待我也不薄了,嗚嗚嗚……”
這裡綠柳直把阮雲絲等送出老遠,感嘆了無數好話,才在阮雲絲催促下往回走,還沒等走回屋子,只見一頂轎子從山石邊拐出來,前邊的丫頭竟赫然是袁姨娘身邊的心腹丫頭小溪。
綠柳心中奇怪,暗道看這樣子,袁姨娘是出府才回來,只從西角門進的話,也不該是路過這裡啊,那她們該是從東角門進的,只是那裡幾乎沒什麼人走動,怎麼今天袁姨娘倒從那裡過來了?
第二百九十三章:飲宴
心中想著,自然是不敢多問,於是忙退避到一旁站著,見轎子近前,方盈盈施禮道:“奴婢見過姨娘。”
“嗯。”轎子裡傳出一個聲音,小溪看了她一眼,漫不經心道:“蕭姨娘這兩天怎麼樣了?她身子不好,你仔細伺候著……”不等說完,便聽袁姨娘在轎中厲聲道:“囉嗦什麼?”
小溪嚇了一跳,連忙讓抬轎的婆子加快腳步,一行人匆匆離去,只看得綠柳摸不著頭腦,心想今兒太陽打西邊出來了?素日裡若是看見我,怎麼著還不得假惺惺問幾句,在暗地裡幸災樂禍的諷刺幾句才能罷休,今兒這是怎麼了?倒像是被鬼攆著似得。莫非知道了奶奶對我們姨娘好的事情?不對啊,早上去找她就說是出去了,如今這個時候兒,顯然才回來的,這還沒回房呢,怎麼就能知道了?
因回去和蕭姨娘一說,蕭姨娘也疑惑起來,她雖然軟弱,卻並非愚蠢,對袁姨娘的品行還是比較瞭解的,也覺著綠柳今日說的情況實在稀奇,不過細思了一回,也不得要領,不由搖頭笑道:“不是說去拜佛上香了嗎?莫非菩薩們瞧破了她是佛口蛇心的人,給了警示,才把她慌成這個模樣兒?”
其實袁姨娘雖然在府中掌管大權,但是被老太君和劉夫人看著,卻也不敢做太過格狠毒的事,佛口蛇心這評價有點過了。然而蕭姨娘這麼多年被她打壓著,能不恨嗎?在她眼裡,袁姨娘自然就是那種心如蛇蠍般的女人了。
這事兒蕭姨娘和綠柳只是說了一回,也沒當什麼大事兒便過去了。
傍晚蘇名溪回來,阮雲絲便和他說了蕭姨娘的事情,只讓他明日下朝後請位御醫來瞧瞧。蘇名溪答應下來,其餘的話她並沒有提起,卻聽蘇名溪問道:“這種瑣事怎麼找到你頭上了?”
阮雲絲笑道:“袁姨娘今日去了寺裡祈福,你忘了?她前兒才來問過咱們呢。”說著蘇名溪也想起來,笑道:“是我忘了,既如此,我去瞧瞧眉娘,她那咳血的症是去年秋添的,過了年就鬧了三五次,唉!我知道她是不能長笀了,但若是這麼年紀輕輕就有個好歹,上天實也有點太殘忍,她還不到二十五歲。”
阮雲絲也嘆氣道:“說的是,偏偏她父母家人也不在這裡,唉!說起來怪可憐的。”
蘇名溪聽了她的話,忍不住拉住阮雲絲的手,動情道:“你最受不得男人三妻四妾的,如今卻能如此憐她,雲絲,我就知道你和別的女人不一樣,果真我……”他似是不知道說什麼好,不覺就用手擁住了愛人。
阮雲絲急忙推開他,四下裡一望,薄嗔道:“這個時候兒,隨時就有丫鬟進來,你也不知收斂些,快去吧,我去老太太那裡。”說完叫了芳草進來,換身衣裳,又往頭上插了一枝珠釵,便往老太君的上房而去。
轉眼就到了端午節,國公府也忙碌起來,處處都插著艾蒿和把門猴子,眾人比著誰做的把門猴子更精巧。阮雲絲卻忽然想起現代時那些用木塊或硬紙殼弄出架子,在外面纏上各色絲線做成的粽子形狀的飾品,於是一高興,便做了幾個在屋裡掛著,不料蘇吟玉等人看到,都說好看,紛紛要了幾個去。
端午節一大早起來,阮雲絲和屋裡眾人精心打扮過後,便將精心編織的那一大串粽子飾品放在籃中,到了老太君的上房,劉夫人蘇吟玉袁姨娘段如蘭等都在老太君跟前說笑,看見她來了,老太君眼尖,一眼便瞧見了那籃子,不由得笑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