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撼天巨響,有人震碎山仔他們所住客房的門窗,在木屑四濺中闖了進來。
模糊中,山仔隱約聽見,外邊院子,屋脊瓦面,衣袂飄掠聲,腳步移動聲,不絕於耳地傳來。
顯然,他和獨孤羽已經遭人團團包圍。
山仔強撐著逐漸不明的視線,朦朧中看到有人正持著繩索朝他獰笑著接近。
他奮起精神撲向來人,手中不知何時已然握著紅光閃閃的血影劍,噗地刺入對方的小腹中!
山仔感到自己被一股巨力猛然兜撞飛起,他聽見獨孤羽的叱喝聲,聲音好似來自很遙遠的地方……
他好像聽見有人說要抓住他,他覺得自己在墜落,幽幽晃晃墜向一處黑暗的深淵,他忽然想,要抓他的人是想要以他挾持獨孤羽!
山仔意識模糊地喃喃道:“羽叔……快…逃……”
他只覺得自己一直在下沉……下沉……
沉向一個虛無飄渺毫不著力的雲霧世界……
時間,在漫無止境的黑暗中,全然地沒有任何意義存在。
悠悠地,虛渺渺地,彷彿在迷幻中游蕩。
那麼的空洞,那麼身不由己……
終於,山仔成功地掙脫暈迷,勉強撐開沉重又艱澀的眼皮,一聲怪異低啞的呻吟傳來,山仔發覺聲音卻是出於自己口中。
“醒了嗎?”獨孤羽的聲音宛如響自九幽,飄飄渺渺而又音啞無力道:“感覺怎麼樣了?”
山仔吃力地閉上眼睛,眨了眨後,方始再次艱難地睜開,映入他眼中的,是一個黝黯又潮溼的半圓型堃頂。
一盞昏昏黃黃的氣死風燈,自堃頂懸掛面下,藉著這微弱的燈光,山仔隱約看出這是一間長方形,四面俱是生著苔蘚的陰冷石室。
山仔微微掙動一下,發現自己仰躺的身子下面墊著扎人的黴爛稻草,他看不見獨孤羽,但是根據聲音推測,獨孤羽就在他腦袋的後方,而且,距離很近。
“我渾身骨頭都像要散了似的,軟綿綿的用不了力氣!”
山仔啞聲抱怨道:“羽叔,這回咱們好像栽得很慘是不是?咱們現在在哪裡?”
獨孤羽低聲道:“你現在的情形是無憂散消退後的正常現象,再休息個盞茶時間,體力就可以逐漸恢復。”
輕喘半響,獨孤羽方始接道:“這裡是江湖衙門的大牢,咱們這回栽的跟斗的確不小!”
“江湖衙門?”山仔咽口唾沫,潤潤乾澀的喉嚨,嘶啞道:“江湖衙門又是什麼玩意兒?他們為什麼要設計咱們?還把咱們關在這種鳥不拉屎的鬼地方?”
獨孤羽語調幽冷沙啞道:“江湖衙門是個專門拿江湖人錢財,為江湖人消災的陰狠組合,它行事的態度,就如那種只看錢財,不問是非公理的黑心肝衙門一樣。只要有人出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