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折弩交給美隸,苦笑道:“現在沒有。幫我守一會,我要集中精神召回百合和夜蘭。”
由於跟百合、夜蘭和美隸都結下契約,雖然不能遙遠傳訊,但只要輕微引發她們身上的契約力量,她們自然知道我出事。深呼吸一口氣,正當我合上眼睛、集中精神準備呼叫百合、夜蘭之際,腦袋產生劇痛,猶如被人打了一棍。
美隸駭然道:“主人,發生什麼事?”
摸著後腦勺只覺天旋地轉,我吟呻說:“他媽的,別用魔法,梅菲士那個殺千刀的來了!”
剛才我的精神力不但傳不出去,而且被結界反撞回來,就像用頭去撼牆。凡迪亞一方擅長結界又在城中的只有梅菲士一個。
凡迪亞那個混蛋從沒想過招安,他無非是找個藉口讓梅菲士留下,藉此組織隊伍刺殺我。來人之中應該還有培俚的精英。
對方派出的是高手,這一仗不容易。
美隸臉色一變:“梅菲士?如果敵人用魔法攻擊……”
我慢慢理順呼吸,待腦袋痛楚減退,將美隸的纖手捉起。一如所料,戴在手指上的咒術指環果然變暗。“不用擔心,如果使用高等級法術必然惹起守兵或薔薇會注意,不到最後關頭,梅菲士不會採用魔法。”
四周燈火忽明忽暗,溫度突然下降,一陣又一陣的陰風吹起。我們從桌邊偷偷望出去,發現原本橙黃的燈光竟變成綠色。遮雨布被破開,一道黑影由開口徐徐降下;與此同時,令人慾嘔的屍臭味撲鼻而來。
藉著天空的月光,我看到不該看到的東西,剛剛吃下的晚飯差點嘔出來。
此道黑影屬於女性所有,她穿著一件染泥黃的灰衣,失去光澤的頭髮垂到膝蓋,灰黑面板佈滿屍紋及膿瘡,尖長指甲呈深綠色。她的腳拇指點在大沙剛才喝的交叉圈瓶子上,身體平穩地懸在半空。
此女頭髮半遮,露出姣好相貌,可是當風吹起另一半頭髮,卻是半張融融爛爛的臉孔,那顆眼珠隨時都會掉下來。
這個女人我不認識,不過肯定以前見過面!
梅菲士被稱為黑魔導士,他最拿手的好戲除了淫辱婦女,就是黑暗系法術。雖然我們和雪燕相隔二十多尺,不過大家幾乎同時出手。
雪燕和美隸射出弩箭,貫穿箭一前一後射向女屍胸口及背後。這些貫穿箭是特製的,三尺之內可以射爆普通藤盾或木盾。貫穿箭一閃而過,輕輕鬆鬆穿破女屍身體,可是女屍沒有任何反應,一對陰森目光只盯著可憐的小弟。
有時候長太帥也非一件好事,唉!
女屍發出刺耳至極的尖叫,詭異的事情發生。原本已滾熟的幾棵食人花竟然玩起死回生,仍舊向雪燕咧嘴而笑。
腦海中略有印象,我沉聲道:“糟透了,這女屍生前是謝迪武士。”
美隸大吃一驚,定眼望著我。
當年出使迪矣裡,我曾見過佐治麾下十二名謝迪武士。除了露茜、莊臣、哈利文、森美爾幾個我比較熟識的,其中有一名女性隊員我雖沒有跟她交談,不過認出她是謝迪武士。為什麼變成這樣我就不得而知。
女屍輕輕一飄,似緩實快地向我飄過來,手指上的利爪抓下來。我拉著美隸往後退,那張桌子子竟被利爪割成多塊木板,板塊之間還生出綠煙。
有過剛才經驗,我再不敢隨便使用魔力,只好握起馬基·焚迎敵。女屍揮動第二次爪擊,與馬基·焚一下交拼,她長長的利甲被切斷。
我正想趁勢攻擊時,又有兩枝疾箭射過來;心中一邊操他媽的十八代祖宗,一邊舉起手中寶劍迎擋。
剛剛擋住兩箭,女屍捲土重來,用另一隻手向我的臉狂抓。毒爪跟我的俊臉只差數寸,一條長鞭套住女屍手腕,險險將她的攻勢停住。女屍中門大開,我的劍向前一刺,同時將精氣送入劍身引發黑焰。
咦?
黑焰全無反應?
女屍胸口出現一個倒三角黑芒陣,在我驚訝之際,送進她體內的黑焰竟如泥牛入海,她的身體還鎖住馬基·焚拔不出來。我和女屍之間不足三尺,我清楚看見她潰爛不堪的臉孔,以及眼中深刻的怨恨,恨不得把我先奸後殺。
馬基·焚被魔法陣鎖住,她張開口向我咬過來;在沒有選擇的情況下,我忍痛放手避開。
雪燕和露雲芙也沒閒著,原本被煮熟或屠宰的屍體紛紛復活過來四處跳,露雲芙叫道:“魔法和召喚術都沒有用!我們要怎麼辦?”
我沒好氣道:“要是能用魔法,我早召出《黑書》解決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