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茜本來就是難得的人才,從前火候不足,欠缺實戰的經驗,但自從跟在我屁股後面起,她已經歷多場戰役,不出兩年她勢必成為迪矣裡的新一代虎將。破嶽傲視山下,枯瘦但剛毅的面容露出微笑,說:“我的部隊作戰一整天,已無餘力接這一輪攻勢,但撤退前破嶽有信心能多殺一名大將。”
翼人族大元帥果真不凡,像破嶽這般具備胸襟和膽識的大將,全大陸上十根手指可以數得出來,作為統帥的我實在太幸運。我仰望天空,黎斯龍的軍隊已經衝擊了一小時,現在天色亦入黑,加上雲層又厚,只能以火把照明四周情況。我拍拍破嶽肩膀,笑道:“命令全軍退出一箭之地,讓黎斯龍上來決一勝負。”
露茜和破嶽同樣動容,前者驚訝說:“不可能的,一旦讓黎斯龍攀上山頂,他們計程車氣將達巔峰,此消彼長下我們會兵敗如山倒。”
破嶽雖然沒有說話,但可以看出他一臉狐疑,因為他認同露茜的觀點,可是又打從心底相信我的才能,現在才會產生出矛盾感。恰好此時基魯爾領著四條家犬走過來,道:“基魯爾依照賢侄意思,挑選了八百名最精壯計程車兵。”
露茜以看怪物的目光望向我,道:“別告訴我,你打算用這八百人挑戰對方兩萬之眾。”
“哈哈哈哈哈哈……要不是形勢急逼,我一定賞隊長一個吻。”
基魯爾和破嶽皺起眉頭,但不是因為我的大膽決定,而是生怕露茜會給我一個巴掌。然而女主角卻沒有反應,只是呆了片刻,面上竟浮現出紅雲。現在是基魯爾和破嶽目定口呆,露茜回神後邊走開邊說:“好吧,我回去準備。”
基魯爾和破嶽的口張得更大,後者道:“天啊,連那隻母老虎……提督大人,破嶽真是甘拜下風。”
基魯爾壓低聲音說:“何止甘拜下風,賢侄簡直是神人!”
“噗,大敵當前,難得你們還有心情說笑。”
破嶽笑道:“捨命陪君子,誰叫你是我的老闆。”
基魯爾亦笑道:“每次賢侄開玩笑,正代表你胸有成竹,這是否所謂的‘談笑用兵’?”
“哈,老實說,我也只是賭一賭他孃的運氣。”
我們引軍緩緩退卻,黎斯龍雖然生出懷疑,但顯然不願意放棄此機會,不消十分鐘兩萬多的部眾已湧上山頭,跟我軍相隔二百步互相對峙。我們的前鋒只有八百名盾矛兵,背後是萬多名翼人族弓箭手,要是黎斯龍衝過來,盾兵肯定擋不住的,弓兵更不可能跟騎兵混戰,而敵人亦發現此點,騎士們難言竊喜的表情。
普察堤雖然遠不及我英偉聰明,但他亦非傻瓜,他們一邊指揮軍隊重組陣型,一邊召來策士和地理師臨場評估中伏的機會。基魯爾手握重長矛,說:“賢侄,趁他們陣腳未穩,先挫一挫他們銳氣如何?”
我搖頭說:“沒必要搞些小動作,我要黎斯龍輸得心服口服。”
兵貴神速,他們的判斷時間不會超過五分鐘,我則掌握機會暗暗凝聚魔力,召喚出一款從沒實際使用過的魔法。沒多久黎斯龍騎馬而出,長槍打橫一揮,大叫道:“亞梵堤你好冷血,居然用這惡毒的魔法誘殺我國二萬軍士!”
我笑著回答:“皇子反應也很快呢,這邊廂出事那邊廂已派兵追擊,似是一早就知道魔法陷阱的事情。”
長槍向我直指,黎斯龍怒髮衝冠說:“笑話!天美可是你們國家的人,別告訴我你什麼都不知道。”
果然是人蠢無藥醫,我裝出震驚表情,忍著笑意道:“天美!原來是天美!但為什麼皇子會知道施法者是她?”
黎斯龍發現自己一時口快說錯了話,此事可大可小,甚至會影響他在國內的聲譽。普察堤當機立斷宏叫一聲,戰鼓大響,軍旗舞動,二萬騎兵向我們的兵陣衝刺。我向天空舉手,只等我將手放下,翼人族的萬枝弓箭將全部射出去。翼人族的弓術聞名大地,黎普二人深知厲害,著騎士紛紛提起擋箭牌準備接箭。
五十步,敵軍瞬間越過五十步,可是在雙方的期待下,我仍是保持舉手的姿勢沒有下命令。
一百步,敵方兵已接近了危險範圍。
一百五十步,此時要前進或後退皆已遲,就連破嶽也面露緊張,基魯爾的大光頭上出現冷汗珠,八百名盾兵和翼人弓手更不必說。黎斯龍帶著狂喜仰天長嘶,只差五十步我軍將註定敗北的命運。
此時我終於放下手,一萬枝疾箭在空中劃過小弧,朝敵軍陣內射過去。騎士們早已準備,全都將擋箭牌舉至頭上迎擋。忽然之間,最前排的騎兵無故地人仰馬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