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我明天再打電話給你。」
陸義結束通話電話。貿然把RDX…a在市場上出售,製造者不僅提高了自身的風險,也提高了他的。這麼高的風險必須得到補償。高額的補償。
接著他產生一個饒有興味的念頭。他知道產量仍然很有限。一千公斤的訂貨量恐怕難以達成,而他還不知道譚子要多少貨。也許他應該讓譚子和莫厄尼一決雌雄來決定鹿死誰手,那一定很有趣。
「三天後我要舉辦一場住宿宴會。」幾天後,他們在一座幽靜的小公園裡散步時,龍陸義對莉玫說。「地點在里昂南部我的家裡。那裡的鄉村風景優美,我家很舒適。我很希望妳能來參加。」
她低頭不語地走在他身旁。大樹遮蔽了夏日豔陽,小鳥在頭頂鳴唱。除了他們以外,公園裡還有年輕的母親、嬉戲的孩童、並肩散步的情侶、坐在長椅上聊天下棋的老人和沿著小徑慢跑的人。
「怎麼不說話?」他在等待片刻後說。「擔心狄夫人會反對嗎?」
「是的,還有你雖然說過你只想跟我做朋友,但我總覺得你還在希望我會改變心意。」
「那當然。」他實話實說。「我是個男人。法國男人。我雖然很想跟妳上床,但只是跟妳在一起也很好。妳不要我的恩惠,又不貪圖我的錢。知不知道在我的人生裡像妳這樣的人有多麼稀少?」
「你的人生是你自己造就的,」她抬頭望向他。「我拒絕為你感到難過。」
他微笑著拉起她的手。「我就是這個意思,妳總是直言不諱。」
「未必。」莉玫說。「我太有教養,不會那樣做。」
微笑化為呵呵低笑。「妳在侮辱我嗎?」
「那還用問嗎?你知道我對你的……職業有什麼看法。」
他的眼中閃過一抹莫測高深的神情。「我們為所需為。」
「未必。有些人盡力而為。」
「兩者之間有差別嗎?」
「似乎有。人們說『為所需為』時,通常做了傷害別人的事。盡力而為的人通常是在助人。」
「語義問題。」他聳聳肩。「但妳說的也許對。我在年輕時做了選擇,現在就不可以抱怨。也許我還有別的選擇,但在那個時候,那個年紀的我看不出來。如果時光倒流,我還是會做相同的選擇。」
他的語氣裡沒有後悔,只有認命。他沒有因自己犯的錯誤而絕望,沒有憂懼,沒有良心的掙扎。他踏上了一條路就不再回頭。
她想要問他當年為什麼做那樣的選擇,但答案似乎相當明顯:錢。「為什麼」不重要,他在自由意志下跨越了合法與非法的分界線。她無法不喜歡他,但也不會因在他面前假裝自己是另一個人而良心不安。無論他多麼友善迷人,龍陸義終究是敵人。
「撇開我的職業不談,我還是想知道妳願不願意接受我的邀請。」
「住宿宴會。」那正符合強恩要她弄到的邀請,但她的語氣一點也不熱中。「多大型的宴會?」
「邀請的賓客大約有一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