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倉裡面足有數十名水手,如今因為順流而下,大家都三三兩兩的靠在邊上休息,只有在洛水多拐角和水流緩慢的河段才需要他們出力,怎麼說這趟活還是相對比較輕鬆的。
而劉大膽獨自一人就靠在最裡面的一處陰暗的角落中,羅成掃視了一圈並沒發現小雨的身影,水手之中的水頭看到上面的貴客下來便習慣性的上前打招呼,羅成塞給了他十兩銀子後言道:“在下順道來看看,夏頭兒不必這麼客氣!”
“好咧!”
拿人家的手軟,夏頭兒麻溜道:“大爺您請注意腳下,倉底多水溼滑,可別葬了大爺的衣裳,有事的話就招呼一聲,老夏隨叫隨到!”
羅成擺了擺手隨即一路向裡,東張西望瞧了一陣後,他便身影一閃來到劉大膽身邊坐下,這位水道大哥赤著雙腳,嘴裡還銜著一根稻草,畢竟是水上討生活的行家,這廝看起來相當寫意。
沒等羅成開口,劉大膽便把一個布包塞了過來道:“這是小雨姑娘託劉某轉交給你的,她在洛京還有些事要辦,並沒有上船來!”
羅成接過布包捏了一下,頓時欣喜若狂,裡面正是混沌爐,有了這件寶物那麼趕路的時間將大大縮短,而救活韻兒起碼也多了許多把握。
見對方不說話,劉大膽疑惑道:“羅盟主相信小雨姑娘就是殺人兇手嗎?”
羅成將布包收入懷中,搖頭道:“我怎麼也不相信小雨會殺了韻兒,不過韻兒在洛京似乎也沒有仇家,而且兇手如果是別人的話,為何要嫁禍給小雨呢?總之此事十分複雜,要說是羅某的仇敵所為的話,那麼一個活的韻兒要比具死屍更有價值,所以到現在為止羅某還沒把關鍵的思路理清楚!”
劉大膽微笑道:“這麼看來韻兒姑娘果然沒看錯人,劉某不知道里面的情況,小雨姑娘也沒透露半句,但是以劉某的眼力來看,此事多半是他人嫁禍,言盡於此,還請羅盟主三思!”
羅成抱拳道:“多謝劉掌門金玉良言,看足下的打扮,似乎暫時想做個水手哩,那你什麼時候才會與門人和自己的女兒相認?”
劉大膽聞言雙眼精光一閃道:“趁著這個機會不是正好可以考驗部下的忠誠嗎?我順字門常年在炎、惠兩州來往,門中難免會有意志不堅者被人收買利用,如今我女兒便是個明顯的目標,我在暗中保護乃是一石二鳥,這種爾虞我詐之事在江湖中平常的很,羅盟主當然看不上哩!”
“哪裡的話!”
羅成笑道:“有時候為了生存使些手段在所難免,這次在蒼州跟元一教的大戰讓在下學會了很多東西,劉掌門請自便,或許羅某馬上就要離開哩……”(未完待續。)
第九十一掌 獨自上路
洛水中游的某處河岸邊,兩艘大船靜靜的停靠著,此處前不著村後不著店,本來也不是一處好的歇腳地方,只是這段水流相對較為緩慢,羅成才選在了這裡靠岸。
天色還沒放亮,雪倒是停了,但是夜空之中還是烏雲密佈,空氣也悶的讓人十分難受。船艙之內甄月樓懷抱著剛出生才兩日的嬰孩,完全沒把目光放在羅成身上,司徒雷見狀尷尬道:“羅兄弟,何以叫停船隻,難道是出了什麼變故不成?”
羅成點頭道:“司徒大哥請借一步說話!”
貪婪的看了一眼可愛的女兒,羅成轉身便走出了船艙,司徒雷猶豫了片刻後便跟了上去。
羅成站在船頭看著寬闊的江面長嘆了口氣,司徒雷走上前來道:“羅兄弟,月樓的性子就是這樣,你別怪她,韻兒出了這種事,作為母親難免會轉不過彎來!”
“我怎麼會怪甄姨!”
羅成慘笑道:“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深陷在江湖的泥潭中,韻兒怎麼會橫死,樹大招風就是如此,羅成以後該收斂一些哩!”
司徒雷聞言憤然道:“怪就怪害死韻兒的賊子,如果好人都沒好報的話,這世道還有什麼意思,老子第一個不服!”
羅成搖頭道:“司徒大哥不必為我抱不平,如今我所做的自己非常清楚,此事只能告訴你一人,連甄姨都要保密才好!”
“何事?”
面對司徒雷疑惑的老臉,羅成遂把自己的計劃簡略說了一遍,末了交代道:“此事說出來匪夷所思,就算你說給別人聽,人家還當你是瘋子,你放在心裡便是,如果我回不來的話,替我好好照顧……憶韻!”
“羅憶韻!好名字!”
司徒雷叫好道:“大哥相信你,你一定能如願以償的,好人有好報,老子雖然是個偷兒,卻對此深信不疑。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