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道,似乎說給自己聽,也似是說給昨晚問自己的康叔聽,“我愛不愛宇陽有什麼關係?重要的是,我和他結婚, 幫了他,也成全了自己。他的財產我拿得心安理得,如今回到涇城,與其說是被你們逼回來的,不如索性承認給你們聽,我就是為了那口氣。我回來,也要葉兆言嘗一嘗,失去的滋味!我就算這麼想這麼做也沒有錯!”
他即使真的在乎,也要為他的行為買單。
“葉兆言和我不一樣,他有能力有手腕,在信書集團內部遍植自己的親信勢力,是信書集團唯一能撐起大局的人。戴松明即使捨不得,也必須將位子傳給他,因為只有這樣,信書集團才能在激烈的競爭中存活和發展。失去他,信書集團會元氣大傷。而我,只怕再能幹也沒有用,宇總知道自己時間不多的時候恐怕就已經思量著找藉口把我踢出宇陽集團了吧?太難掌控的人,留著終究是禍害,枉我還以為用你換來了大筆自力更生的基金,終究都在他算計裡面。”泰宇苦笑,抬眼看了看康叔道,“康叔,我說的不錯吧?”
康叔尷尬地低頭,不置可否,少爺在世的時候,這些操作他都是親眼見證著的,現在少爺不在了,他卻也不方便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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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宇,這世上的不公平和遺憾太多了,你也不必太難過,起碼現在能自立門戶,也挺好,不是嗎?”蘇思瑤安慰他,“至於葉兆言,他的選擇,我從來都沒有干預或勉強,反而一直都是尊重,你還要我怎麼樣?”
“思瑤,你從不問他為什麼默許我搶走你,你從來都沒有多想一想嗎?還記得趙璐璐的豔照事件嗎?那天晚上我問了葉兆言,才知道事情的真相,你和他,錯過了……”
“什麼意思?豔照門和他有什麼關係?”蘇思瑤坐不住了,她想起許多細節。葉兆言看著她和別的男人在一起,恨不得掐死自己的眼神。他在辦公室那瘋狂的舉動,纏綿至死的決絕。他在自己婚禮即將開始的時候讓她回來,讓她再等等。
許多事情一點一點浮上來,怎麼也控制不住,那樣糾結而矛盾的眼神,每一句都似乎藏著即將噴湧的激烈情緒,有一個她從不曾看見的葉兆言,隱藏在厚厚的冰山下,沒有人知道……
“他說,他在那事發生的時候給你電話,你說錢晨哲給你拍過裸照,他知道那事兒時唐夢恬做的,所以以為你的豔照也落到了唐夢恬的手裡。所以他和唐夢恬達成共識,只要唐夢恬交出所有裸照,他同意和唐夢恬訂婚,戴松明的財產三七分。”
“轟——”的一聲巨響,像是直接劈在蘇思瑤的腦門上,餘聲不斷,她已經完全沒有知覺了。不知道是痛還是麻,已經不重要了,結局是他們沒有能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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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當——”一聲響,水杯翻倒,蘇思瑤的手根本握不住那個杯子,水潑得滿桌都是。她的臉色蒼白,嘴唇止不住的囁嚅抖動。
葉兆言,葉兆言你在哪裡?她心裡有個聲音在不停反覆,兆言?兆言?
想不到,我們之間的真相,居然會是這樣。想不到——她的笑比黃連還苦,眼眶酸熱得讓她想要衝出去。
“思瑤——”
“小姐——”
身邊兩個人緊張地看著她站起來,雙手雙腿都在哆嗦個不停:“沒事,沒事,我去趟洗手間,抱歉。”
蘇思瑤狼狽地逃跑,撞得桌椅連響。
【十二】成全?
蘇思瑤搖搖晃晃,根本不辨東西,只是朝著洗手間方向跑,待得走到拐角處,已經再也憋不住眼眶裡的那點酸熱,眼淚簌簌就往下掉了起來。
眼前一片模糊,她扶著牆壁往前走,一頭撞進了一個人的身上,差點摔倒,卻被一把扶住。
“蘇思瑤?”熟悉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蘇思瑤你回涇城來了?”
“對不起,我要去洗手間,放手!”蘇思瑤此時心裡很亂,幾乎是很粗暴地打斷了對方的話,一把甩開對方抓著自己的手,跌跌撞撞地一邊往前跑,一邊擦眼淚。對方顯然也能很震驚會在這裡遇見她,一個不留神就讓她跑進了洗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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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思瑤從洗手間走出的時候,頭髮鬢角上門就帶著之前洗臉濺上去的水珠,幸好她今天沒有化妝,所以收拾一番病沒有花太多時間。然後她看見一個老熟人靠在洗手間外面過道的牆壁上,吞雲吐霧。
過道里面的燈光很暗,錢晨哲靠在那裡,手微微垂下,指間猶有火光閃動,明滅不定。蘇思瑤心裡厭惡極了這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