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抓了一隻母雞,再朝著屋後那條小溪走去一段距離,接著我一刀割斷了母雞的脖子,將母雞扔在地上,然後一腳踢到小溪裡面去。
雖然犧牲了一隻母雞讓我相當心痛,但是如果那位老人真的是一位江湖人士,能夠傳授我武功的話,犧牲一隻母雞根本就不算什麼,到時候我光是當個有武功的偷雞賊,就可以把這隻母雞的損失給賺回來了。
準備完畢之後,我脫下褲子,將菜刀上的血跡在內褲上擦乾,重新穿上褲子,快步跑回屋內,繼續挑燈看我的書──順便等待那些追殺老人的人到來。
書讀沒多久,我就聽到門外有許多人的腳步聲朝著屋子急速接近。
「這裡有大片血跡,而且這扇門上也有血跡!蕭天放那個淫賊多半躲在這間屋裡,大家要小心了!」
一個男子的粗豪聲音說著。「你們幾個將這間屋子包圍起來,其他人散開搜查,以免被蕭天放那個淫賊給藏過了!」
「是!」
許多人應諾的聲音,然後就是腳步聲沙沙地朝著四面八方散開去,看來我屋子旁邊菜園裡種的菜今天難逃被踐踏的命運了,唉。
「砰砰砰。」
拍門的聲音,接著那個男子的粗豪聲音再度響起。「有人在嗎?」
「誰啊?都這麼晚了……」
我急忙跑到門邊拉開大門,看到的是一個滿臉大鬍子、有著一張國字帥氣臉龐的青年人:有點讓我意外又不意外的,這個青年人雖然神情粗豪,但是一見面就給人相當的好感,這大概就是所謂的『正道』中人吧?而且剛剛他們在說『蕭天放那淫賊』,難道我救的老人竟然是個壞人嗎?
「這位小兄弟,請問你是否有看到……」
見到我拉開了門,那個神情粗豪的青年男子以彬彬有禮的語氣問著:不過,我急忙將食指豎在嘴前,做了一個安靜的手勢。
「噓……請安靜一點!」
我故意壓低了聲音。「家父病了在休養,晚上怕吵,請小聲說話以免吵醒家父,我聽得見。」
我這麼說的目的,是為了給眼前這位青年人一個錯誤印象,讓他以為躺在床上的是我那『年邁有病的父親』而不是他們要追殺的目標,這樣即使他看到了床上的蚊帳是低垂著的,也不會立刻疑心到床上躺著的是那個老人。
說來好笑,雖然我對眼前的青年人有好感,但是我仍然決定將賭注押在那個老人身上:理由很簡單,越是陷入危險處境的人,在獲得援手的時候,就越有可能會百倍回報施恩者。這個青年人和他的同伴並不是很需要我的幫助,即使我將老人出賣給他們,大概也只能換來一句『謝謝』而已:但是如果我能協助老人逃脫這些人的追殺,老人可能會給我的好處絕對遠不只一句『謝謝』……當然,前提是老人沒有一刀把我給殺了以免洩露他行蹤的話。
這就是我所以說是賭博的原因了,不過,即使我不幫助那個老人,老人遲早也會殺我的,畢竟我都已經看到他的行蹤了:所以我別無選擇,只能賭上這一把。
「哦……抱歉。」
那個青年人看了看屋內低垂的蚊帳,臉上露出了歉意,並且壓低了聲音。「小兄弟,請問你有沒有看到一個穿著紫色絲綢衣料的老人從這附近經過?」
「紫色絲綢衣料的老人?沒看見過。」
我搖搖頭。「我人在屋內看書,除非有人從我窗前走過,不然我幾乎看不見的。」
「那,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青年人又問。
「也沒有。」
我又搖頭。
「這就奇怪了。」
那個青年人有些狐疑地看著我。「那這門上和地上的血跡是怎麼來的?」
「咦?」
我故意看著門上和地上的血跡,裝出嚇了一跳的樣子。「這這這這這裡怎麼會有血跡?還這麼多?」
正好,這個時候遠處有人叫了起來。
「大哥,這裡又發現了血跡!」
那個人叫著,隨即變成了氣極敗壞的語氣。「該死的,這個血跡橫過了一條小水溝,不見了!蕭天放那個老賊必定是利用這條小溪來洗去他身上的血跡,以免留下線索讓我們追蹤!」
「糟糕,又被那隻狐狸擺了一道,大家快追!」
青年人先向遠處的同伴大叫著,接著掏出一塊銀子塞在我手中。「抱歉打擾你和伯父了,小兄弟:這錠銀子就當作我的賠禮吧。」
我還沒能說些什麼,那個青年人已經招呼著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