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煌……謝﹑謝你……」在洛煌的懷抱﹐他露出虛弱的淺笑。
花不到幾分鐘﹐洛煌便把永相隨帶到附近一處山區草原﹐能夠看到遠處的海﹐亦能被風纏綣。
二人坐在草原上﹐永相隨渾身癱軟地靠著洛煌的懷抱﹐止不住的血仍在淌著﹐染紅了綠草。他的眼瞼像是疲憊地半垂﹐表情是前所未有的虛弱。
儘管他看不到美麗的景緻﹐然而竄入鼻間的草香及掠過他的風﹐卻足以讓他心滿意足地感受到大自然的奇妙。
洛煌淚流滿面地眺望著遠方的海﹐就是不敢回望懷中的人﹐他怕自己會發瘋。
「煌……別告訴戀……他們……我……」永相隨的聲音如蚊嗚般。
「 ……永……我們下個星期買機票……回去探望他們好嗎﹖」洛煌彷佛聽不到永相隨的說話。
「我……知道……很難……但是…我不想他們……知道…我……不在……」再次咳出血。
「 ……還是明天好了……你一定……很惦記著他們……」他自故自地續道﹐淚卻流得越多。
「永業……需要你……你答應過……我……我不在……不會……走……」喘息越發急促。
「 ……對了……我們回去之前……不然嘗試……男性懷孕……因為……你喜歡小孩……」聲音顫抖得比前一秒更甚。
「你答應……過的……」永相隨用盡力氣抓住洛煌的衣衫﹐頻密的喘息使他吐出的每一個字更泛力。
「……還…有…你喜歡大家一起……開心地笑……我們回去跟…他們去旅…行……」如一個啞巴強硬發出聲音般﹐無法成聲。
「……煌……煌……我……真的……好高興……認識你……」「 ……你……還喜歡什麼……我什麼都依你……我什麼…都依你……」哭﹐他在哭﹐卻始終沒有望向懷裡的最愛﹐始終也是把被淚水模糊的目光放在遠方的大海。
「煌……我的……身體……不能跟你……一起……但…從今以後……我的靈魂……將會和你……永相隨……」他累了……真的累了……時間已經到了盡頭。他漾出今生無悔的笑容﹐淡淡的﹑恬靜的﹑無愁的……緊抓的手指漸漸放鬆﹐「啪」聲垂在草地上﹐半掩的眼簾很慢﹑很慢地﹐漸漸下垂﹐直到把那雙白眸完全被眼簾掩沒。
「若…不是…永…很多…工作……不然……我們……可…以…去…環遊…世界……」感覺到懷中突然的癱軟﹐再也感覺不到任何氣息﹐洛煌卻依然沒有回眸一看﹐他只是一直在說……一直在說……縱使流水流得不能再滴出一點﹑縱使聲帶已受損……他還是在說著……然而﹐當永相隨眼眸閉上的同一秒間﹐身處在精神病院裡的男人﹐雙眸逐漸回覆昔日的神采……永相隨的遺願始終還是沒有實現。
伴星晨站在永相隨的屍首前﹐仰頭希望淚水能倒流。他運起內功﹐使出寒冰玉﹐縱使他辛苦練來的功力一招全喪﹐他都不在乎﹐只想把這個男人冰封﹐讓他能能不受打擾的安息。
星晨﹐你的伴星刃有鋸齒﹐我幫你找人重新打造吧……伴隨著從手掌發出的寒氣把男人逐寸結冰﹐男人存在過的記憶亦隨之浮現﹐伴星晨只能默默地流著淚。
俊美的男人從此安眠在冰中。他們用布把遮掩著﹐抬起這塊冰﹐徒步把「他」送去墳場。
在路途上﹐惹來無數人的側目﹐因為「棺材」上沒有死者的遺照﹐而死者的親屬竟一起高歌﹐更甚者﹐他們一律在笑。是的﹐他們在笑﹐沒有人在哭﹑沒有人流一滴眼淚。只是他們的笑比哭更難看﹐比哭更辛苦﹐因為他們明瞭冰中的男人喜歡看他們的笑容﹐所以他們竭力抑壓淚水﹐漾出他們的笑臉。
「人們說你就要離開村莊﹐我們在懷念你的微笑……」紅河村﹐原本是一首輕快的歌曲﹐緩慢的歌唱卻悲哀不而。
戀﹐你的名字很好聽﹐與你很合襯喔﹐所以別不開心嘛……「你的眼睛比太陽更明亮﹐照耀在我們的心中……」耿誰﹐遷就不應該有容忍的限度﹐戀有時可能過份了點﹐但這是因為他喜歡你的方式……「請走來坐在我們的身旁﹐不要離別得這麼匆忙……」印﹐別哭嘛﹐相隨的痛痛飛走了﹐你瞧……「想一想你走後﹐我的痛苦……」追﹐工作讓我做便行了﹐你回去陪伴印﹐他見不著你總是一副想哭的樣子呢……「還有那熱愛你的朋友……」依﹐你的化妝品也差不多用完了﹐我幫你買了新的回來……「請走來坐在我們的身旁﹐不要離別得這麼匆忙……」擁﹐未常其實對你很好的﹐用你的心去看他﹐別被他的外表給騙了……「想一想你走後﹐我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