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一道出來看文瀟,沒想到卻得知皇上病重的訊息。
二皇子要去皇上寢宮侍疾,沒法子和他一起來,他只能自己過來了。
他也沒想到,文瀟的傷竟然這麼重,在他的想法中,文瀟最多也就是鼻青臉腫,受點輕傷什麼的。
“這樣看來,宣宸對那丫頭倒是很看重啊,為了那丫頭,竟然不惜往死裡打你。”看到文瀟的傷,禮親王世子凝眸,沉吟著說。
文瀟聲音沙啞地開口:“我棋錯一著,不知道那丫頭原來是我二叔的親生女兒,不然的話,那會是一步好棋!”
關於這件事,他昨天晚上已經和文墨求證過了。
“你說什麼?”禮親王世子訝異地瞪大了雙眼。“那丫頭是文相的女兒,那不就是你的親堂妹?”
“是啊!”文瀟的聲音中透著濃濃的倦意。“她是我二叔小妾隨氏的女兒,當年離開相府,出外養病,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別院起了一把火,我二叔以為她們母女都死了,此事便不了了之了。誰也沒想到,這丫頭和她娘不但逃了出去,而且還改名換姓,成了沈洛的女兒。不但如此,我二叔唯一的子嗣如今也記在了沈洛的名下,成了沈洛的繼子!”
一向擅長老謀深算的文瀟說起這些事情來,也不禁有些頭疼!
對於文墨,他並沒有太深的感情,但是,文墨卻不能出事,因為文墨是文家官職最高的一個人,若是文墨倒了,文家在朝堂上可就沒有話語權了。
到時候二皇子失勢是必然的!
而宮裡的那位娘娘,他幽幽地嘆了一口氣,文貴妃在皇上心中是什麼地位,他也看得出來,不過是皇上平衡朝堂的一顆棋子罷了,皇上心裡最在乎的,還是正宮的那一位!
禮親王世子微微皺了皺眉頭,“你的意思是,你這仇就不報了?”
“當然要報!”文瀟聽他提及這個問題,目光之中不禁透出一絲陰狠,咬牙切齒道。“我不但要報,而且還要報得轟轟烈烈!”
……
沈蔚藍醒來的時候,身邊已經空蕩蕩的了,不過被窩裡餘溫尚存,告訴她,他才離開不久。
她愣了一會兒,才扭頭把臉埋進枕頭裡,臉上的紅雲就如新娘身上的嫁衣一般。
那個混蛋……
她已經無力吐槽,她就不明白了,自己到底為什麼會愛上那種臉皮厚得比城牆拐彎的地方還要厚八尺的傢伙?
這會子的她,恨不得去買塊豆腐來把自己撞死!
她實在是不知道,要是她娘知道這件事情,會怎麼樣?
雖然她滿心肝的都是懊惱,但是事情已經發生了,她懊惱也沒用了,只能乖乖地爬起身,穿好衣裳,把被子疊好,隨後從炕上拿起一條皺成了一團的帕子,攥在了手心裡,開啟了房門。
詩慧規規矩矩地站在門口,她起得很早,已經給她備好了洗澡水。
沈蔚藍笑著打量她,然後不留痕跡地將手背到背後,“你倒是勤快,起得這麼早。”
“在遼城的時候,大小姐就習慣早起,奴婢不敢偷懶!”詩慧垂眸,細聲細氣地說。
沈蔚藍的眸子閃了閃,不著痕跡地說:“昨兒晚上,你聽見什麼奇怪的聲音沒?”
這棟繡樓不是很大,西里間離她住的東里間很近,說話聲音稍微大一點,對過房間都能聽得見。
昨天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宣宸大張旗鼓地跑來找她的事情,也不知道這丫頭是否都聽了去?
詩慧卻露出茫然的神情,“什麼聲音?”她想了想,臉上的茫然轉為了恐懼。“大小姐,這裡……不會是鬧鬼吧?”
沈蔚藍看著她的表情不像是假裝,於是鬆了一口氣,輕咳了一聲,開口道:“那什麼,可能是我聽錯了,昨天好像聽見樓上有人走動。”
詩慧的表情更恐懼了,“大小姐,你別嚇我,我……我最怕那個了……”
“你別怕,我今天晚上再好好聽聽,對了,家裡的練功房在哪裡?”她一路上從遼城而來,舟車勞頓的,昨天早晨就沒練功,多睡了一會兒,還沒來得及在家裡逛逛,熟悉一下環境,宣亦柔和百里雪就來找她了。
“在後院的西跨院!”詩慧道。“老爺天天這個時辰帶了大少爺在那邊練功。”
“行了,你不用伺候了,去廚房幫我熬點紫粳米的粥當早點!”沈蔚藍把她給打發了。
見詩慧離開,她這才鬆了一口氣,心裡只盼望著,宣宸以後可別再來了。
不然的話,她一世英名就全都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