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依舊高冷。
她微微笑了笑,轉身上樓。
但是——
“爺沒說不許夫人出門。”
皎月的聲音又冷冷地響起,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不自在。
她欣喜皎月的心越來越向她靠攏,但又怎好意思連累她受罰。
每次出去都出事,還是算了。
“還是不去了。”她笑著搖頭。
“夫人該去看看,也許能更明確自己將來該如何做。”
腳步再次停下,果然還是沒完全相信啊。
風挽裳放下方提起的裙襬,放棄上樓,轉身對皎月淡淡一笑,“那就出去走走吧。”
皎月突然要她去看,看什麼她不知道,但,必定是觸目驚心的。
※
很快,主僕二人差人去同霍靖說了聲後,便徒步來到了朱雀街上。
今日的朱雀街異常吵雜,所有人都不停地往一個方向湧去——朱雀街的牌樓。
風挽裳忐忑不安地帶著皎月來到牌樓前,只見牌樓前面已是人滿為患,個個都對著牌樓指指點點。
她抬眸望去,登時嚇得臉色刷白,身子發軟,幸得皎月從後扶住她。
只見牌樓前吊著一個早已被折磨得面目全非的男子,那人已死絕,雙手被綁在身後,全身上下都是血,甚至還在往下滴。
她總算知道皎月為何要她來看一看了,太過殘忍,叫人見過一眼,腦海裡便再難以消去。
然後,她看到那人背上插著亡命牌,牌子
上面寫著‘琅琊族’三個字。
原來,幽府是當年二十年前被滅的琅琊族。
聽聞,二十年前,琅琊族就是住在朱雀街這邊,低調地在朱雀一隅生活。
只是二十年過去了,朱雀街早已不是原來的朱雀街,一棟比一棟更精緻的宅院樓宇拔地而起,倘若不是出了個緝異衛緝拿異族餘孽,也許,那些異族會隨著時光飛逝,被人們漸漸遺忘,彷彿他們從未出現過一樣。
不,應該說而今的天都早已不是原來的天都。
民間記載,原來的天都猶如開啟一卷盛世繁華的畫,繁榮、美好,其樂融融。
而今的天都,雖越發繁華,人情味卻越發消失了,好像剩下的只是一座虛有其表的冷城。
“聽說異族餘孽要回來複仇,所以太后才下令成立緝異衛緝拿他們。”
“他們活該,好不容易平靜了二十年,而今又要回來攪得天都不得安寧。”
“是啊,天都第一大善人蕭璟棠任的指揮使,他又豈會胡亂抓人。”
瞧吧,這就是而今的天都,人云亦云,見佛就拜。
雖對蕭璟棠已不抱什麼希望了,卻還是感到心寒至極。
相處八年,她心中那個沉穩睿智的男子已徹底顛覆。
蕭璟棠,你還擔得起天都第一大善人的稱號嗎?
權勢就那麼重要?重要到可以泯滅良知?
風挽裳再一次抬頭看向吊在牌樓上的屍首,再悄悄留意了下四周,不乏做便裝打扮的人混在人群中等著隨時緝拿可疑者。
所以,將人活活用刑致死後,吊在牌樓上示眾,還是朱雀街,擺明了是針對幽府而來。
“皎月,我們回去吧。”帶著無比沉重的心情,她轉身離開,不宜久留。
皎月深深地看了眼牌樓上的人,默默地跟在身後走。
※
玄武這邊同樣三五成群在討論關於異族餘孽的事,畢竟這人一抓到便震驚整個天都了。
深巷裡的雪院,參天烽火樹下,一個穿著貂毛滾邊煙霞色衣袍的女子坐在鞦韆架上,輕輕蕩悠。
屋前,瘦削挺拔的男子正在曬草藥。
“沈大哥、沈大爺,求求你了,我真的好悶!”子冉抱拳央求。
“叫爹也沒用。”乾淨清朗的嗓音淡淡地傳過來,他看也沒看她一眼,認真地做著手頭上的事。
子冉懊惱,“這院裡僅有的蒲公花也被我拔光了,接下來我拔你頭髮你也沒意見了?”
沈離醉抬頭,眉目清淺,“等你先拔完你自己的,再來拔我的。”
“……”根本就沒法好好談!
子冉氣得從鞦韆架上飛身而起,腳踏牆面,幾個翻身間已取來掛在屋外的寶劍,翻身,落在那邊的練武之地。
她將所有的不快全都發洩在練武之上,每一招都充滿力氣,明豔的臉上盡顯英氣。
沈離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