聘婷婀娜的身影,發自內心地道。
風曜深深看了他一眼,到原來已經熱好茶的石桌那邊坐下。
蕭璟棠也跟過去,把劍放在一邊,坐在他對面,娓娓道來。
說自己當年是如何撿到她的,說這八年來關於她的點點滴滴。
“自從我撿到她的那一刻起,她沒有一刻不在為當年之事愧疚,每每聽到有關於你的半點線索,她都高興壞了,但是,每次親自前往又失望而回,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所以,小曜,別怪你姐姐。”蕭璟棠由衷地勸道。
風
曜給他道了一杯茶,舉杯敬他,“謝謝你照顧我姐姐這麼多年。”
聞言,蕭璟棠知道自己多慮了,這孩子壓根是打心底沒怪過他姐姐。
他接過茶,淺啜了口,深邃溫和的眸中閃過一絲異光,“既然如此,為何還要逼你姐姐那樣做?”
風曜執茶的手一頓,冷怒,“那個人那樣對她,那就由她親自報復回去。’
“是我的錯。”蕭璟棠慚愧地低下頭。
風曜看向他,忽然問,“你當初為何不抗旨?”
這話,犀利得叫蕭璟棠一下子承接不上。
為何不抗旨?
這麼多年,他揹負著蕭家聲望的使命而活,奶奶對他寄予厚望,十年鋪路,為的不就是今日?
抗旨?
他真的沒想過。
“我相信,我姐姐寧可陪你一起死,也不願看你娶別的女人。”風曜平靜地直視那雙相對而言足夠沉穩的眼眸,但是,此時,那雙眼眸裡有著絲絲慌亂。
因為,答不上來。
“可是,我不願。”蕭璟棠抬頭,“無論如何,我想與她好好活著,只有活著,才有機會獲得幸福。”
“八年,你居然不瞭解我姐姐。”風曜輕笑著搖了搖頭,“雖然我對小時候已沒有多少記憶了,但我的直覺告訴我,別看她柔柔弱弱,一副很好說話的樣子,但是,一旦她轉身放棄了什麼,就絕不會再回頭去找。”
蕭璟棠神色微變,因為,風曜說對了!
其實,他懂的,從她的那個大娘嘴裡開始懂了。
她決定找弟弟,這一找就是十年,哪怕再苦,再痛,再無助,也咬牙撐著,找不到弟弟就絕不回頭去看回家的路。
他的挽挽,堅決起來的時候也很可怕。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大批腳步靠近的聲音。
風曜和蕭璟棠一同放下茶盞,臉色凝重地往外看去。
一個緝異衛匆匆跑進來稟報,“啟稟大人,是刑部的人,說是前來緝拿刺殺九千歲的刺客!”
“好一個顧玦!”蕭璟棠怒得將杯子摔在地上。
風挽裳聽到異樣也疾步跑出來,走到風曜身邊,擔心不已。
緝拿刺殺九千歲的刺客!
這等謀算可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居然用這樣的方法抓他們。
若是入了刑部,還有得活路嗎?
蕭璟棠靈機一動,趕緊道,“挽挽,你聽我的,只要你們對他們稱已對我招供異族之事,我便有方法保你們,先到緝異司過一夜,待明日入宮見太后。”
但是,才說完,他就看到那雙清眸裡流露出一絲質疑,以及一絲不敢置信。
好似是不敢置信他這時候還只想這自己一般。
“挽挽,我是真的為你們著想!”他嚴肅地辯解。
沒等風挽裳做決定,刑部的捕快已經衝進來抓人,而且直接抓的就是風曜。
見此,北嶽來的親兵衛士齊刷刷地拔刀相向,那架勢儼然是誓死護主的樣子。
“大人,敢問無豔特使犯了何罪?”風挽裳冷靜地問,她也很訝異,這刑部居然抓的只是小曜。
顧玦又想要做什麼?
反過來,要讓她救小曜嗎?
“刺殺九千歲,吾等奉命前來抓捕!”那刑部官說完,招手,然後,有人送上來一件厚實的貂毛斗篷。
他接過來,恭恭敬敬地送上,“千歲夫人,這是來報案的人送來要下官代為送來的,千歲爺還要吾等代為轉告,說是夜裡寒涼,還請夫人記得照顧好……他的暖爐。”
‘暖爐’二字叫人聽得想入非非,風挽裳看著那尊貴的玉色斗篷,已是乍暖還寒,已用不著這麼厚實的斗篷了的,他卻特地讓人送來。
他這是要做什麼?
又是替她擋箭,又是給她送斗篷,如果這也是手段的話,不得不說,殺傷力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