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最好的。
很快,她被雲中王綁住四肢,嘴也被一團布塞了個嚴嚴實實。
然後,他將打結的紗幔全部開啟,又是滿天的紗幔,分不清哪是哪。
接著,他又將她拖拽到一個指定的位置,那裡有一張椅子,他將她按坐在椅子上,用繩子把她和椅子綁在一起。
你到底要做什麼?
她驚懼地以眼神問他。
他看懂了,將繩子打死結,而後,指了指頭頂。
風挽裳往上看,登時,瞠大雙目,臉色已經不能更白了。
一把寒光閃閃的利劍從懸樑上墜下,對準她的頭,劍柄後面綁著一塊大石子,只要繩子一斷,石頭的重量會讓劍筆直地刺入她的腦袋。
這人怎會想出如此嚇人的手段來!
“看到那根蠟燭了嗎?要燒掉這根繩子應該需要一炷香左右,一炷香,可以做很多事……”雲中王俯首在她耳邊悄聲說,“譬如,跟他做上次在皇宮裡沒做成的事。”
不可以!
“唔唔……”
她喉間發出抵抗的聲音,身子也在用力掙扎,搖動。
“噓!別動……”雲中王手抵唇瓣,笑著指了指她的腳下。
她低頭一看,只見椅子腳下踩著繩子,繩子連線的那端正是頭頂上那把利劍,也就是說,只要她讓椅子松一點,鬆了繩子,不止劍會飛快往下,就連繩子也會更加接近那根蠟燭,到時候不是灼熱至斷,而是直接燒斷!
想到是這樣子,她繃緊身子,不敢再亂動。
“這才乖。”雲中王滿意地笑了笑,直起身,身影沒入紗幔裡。
風挽裳的心已經緊張到生疼,好怕他的聲音在下一刻響起。
他即便出現,憑他的能耐也不會屈從那個雲中王的對不對?
他即便沒能耐對付那個雲中王,也不會為她而屈從的對不對?
他不是常常罵她蠢嗎,所以,他自己不會犯蠢的。
忽然——
咿呀——
門被輕輕開啟來,風挽裳的心,在那一剎那跳到嗓子眼。
“你還是來了。”雲中王的聲音溫柔曖昧地響起,又帶著不甘的憤怒。
“她呢?”
是他的聲音!
柔腔,卻不再是慢調,而是刺骨的冷。
為何要來?
她只是太后隨口賜給他的二嫁女,手烙殘花,他何以三番四次前來救她?
緩緩低頭看腳椅子下的繩子,她在想,倘若繩子鬆了,不用燒掉,頭頂上這把利劍就會筆直刺下——
“急什麼,等咱們辦完事,你自然就能見著她了。”雲中王從鋪滿紗幔的地上妖嬈起身,步步婀娜地走向他,“她只有一炷香的時辰,一炷香,足夠我倆小死一回了,你說呢?”
不!不可以!
風挽裳鬆開緊繃的身子,屏息以待,只要他敢答應,她一定會拼盡全力抬起踩著繩子的椅子腳,讓頂上利劍穿破她的腦袋。
是太監已經夠有損他的男人尊嚴了,倘若再被……
他不會的對吧?她尚不值得他付出這樣大的代價。
顧玦逆著光站在門口,一襲金色的織繡錦袍,長身玉立,微偏的俊臉此時佈滿戾氣。
雲中王的靠近讓他微側開身,鳳眸銳利地掃了眼滿屋子的紗幔,眉宇微擰,第一次願意正視眼前的男人,薄唇輕啟,“你沒有最後的機會了。”
聲音不高不低,徐徐地,卻叫人膽顫心驚。
“你要反悔?反悔當年說過只要我需要……”
“你而今需要的是——死。”最後一個字輕輕的,冷冷的,有如閻羅下判決。
雲中王不敢置信。
“你為了她毀我的臉,現在,還為了她自毀當初的承諾?”他臉色發白地質問。
“我一生殺戮,毀個承諾算什麼?”顧玦不屑地冷笑。
“我錯看你了,原來你也並非千金一諾的君子!”
“那可真抱歉,讓你錯看了。”絕美的唇形勾出嘲弄的弧度。
雲中王不露痕跡地掃了眼那女人所在的位置,一股報復的火苗在心裡熊熊燃起。
他昂天大笑,“哈哈……我雲中王當年代替你去伺候那個男人,而今,你翻臉不認人了?”
置身於層層紗幔裡的風挽裳震愕不已。
代替伺候?
也就是說,他並非她以為的那樣與男人發生那種親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