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心頭。
她搖頭,不信。
怎能不是?
這麼像,不止眉眼,就連輪廓,就連鼻子,就連嘴,都像及了,就連他的耳朵也像啊。
就算長開了,她也一眼就認出來了的。
怎可能不是?
反抓住他的手腕不願放,目光緊鎖著眼前這張臉。
少年卻是毫不留情地撥開她的手,忍著傷起身。
“來人,快將無豔特使扶回房去,宣太醫給他看傷!”
太后威嚴下令。
兩個太監立即上前將無豔扶起,攙著他離去。
風挽裳呆愣在那裡,看著他的背影,始終不願意相信他不是。
頎長的身影上前將她拉起,鳳眸凌厲地掃視她全身上下,“傷哪兒了?”
走出不遠的白衣少年身子微頓,餘光往後瞥了眼,弓著身,似乎只是傷得太重,走不動。
而這一切全都落入蕭璟棠的眼裡。
小曜!
挽挽居然喊這北嶽來的特使叫‘小曜’?
三年前,風曜入宮後的訊息徹底消失。
三年前,九千歲送給北嶽攝政王一個男寵。
真巧,不是?
好像有什麼真相馬上就要破水而出。
風挽裳回魂,對上一雙滿是不悅的鳳眸,她又看了看在那邊安撫小皇帝的那個太監。
顧玦是整天活在爾虞我詐中的人,又豈會看不懂她這眼神?鳳眸更加深沉。
“妾身沒事。”她淡淡地說,太后等人都還在,大局為重。
太后此時已從太監那裡瞭解情況,眼底閃過一絲利光,直接問罪,“顧玦,你這幽府裡怎會發生這種事!”
“想來是這隻梅花鹿到了發-情期,所以才會有這種事發生,是奴才督促不周,讓皇上受驚了,請太后恕罪。”顧玦撩袍跪下。
風挽裳也跟著跪下,其實這梅花鹿的發情期早過了。
只是,若是當眾揭穿這是有人故意為之的,所有人都會想到是太后,畢竟過去幾任小皇帝也是這般意外死去的。
隱忍下來,太后更加相信他的忠心,無論今日是出於何種目的,相信不會再有下一次。
而像這樣的隱忍,這些年來他做了多少次?
“罷了,風氏救駕有功,功過相抵了。”太后寬宏大量地說,“這北嶽特使說你知曉他的飲食,而今又因為救駕受了傷,哀家就做主讓他住在幽府,你可有異議?”
聞言,風挽裳的心微微雀躍了下,因為那個酷似弟弟的少年要住在幽府。可是,她還是感覺到他遲疑了下。
是該遲疑的,忽然讓一個外人住進來,這風險委實太大。
她擔心地看著他,只見他恭敬地低頭領命,“奴才定當招待好,請太后放心。”
“嗯。皇上受驚,哀家就先帶皇上回宮了,雲中王之事,明日上朝再議吧。”太后說罷,帶著小皇帝擺駕回宮。
“恭送皇上!恭送太后!”
一群人躬身恭送。
太后和皇上走了,在場的朝臣自然也不敢多做逗留。儘管他們很想留,可有眼睛的都看得出來九千歲很不悅,雖然沒有撫狐的動作可以證明,但那微偏的俊臉陰沉得叫人不寒而慄。
於是,菜都還沒嘗完,曲子都還沒聽到一半,就不得不敗興而去。
但是,沒想到離開前還有場好戲看。
那就是他們溫文爾雅,清雅俊逸的丞相大人忽然施施然地開口——
“九千歲,方才上的菜似乎都沒動多少,不嫌棄本官打包回去吧?”
聞言,有人趔趄,有人面部抽搐,也有人駐足看戲。
這丞相大人用不著把‘兩袖清風’這個詞體現在這上面吧?
這豈不是想暗示這九千歲中飽私囊大魚大肉,他這丞相還得從別人那打包剩飯剩菜填飽肚子?
風挽裳也不由得感到有些滑稽,這丞相想做什麼?就算想向天下人證明九千歲貪,他不貪,也不是這麼個證明法吧。
顧玦懶得理他,朝還跪在地上不知起的女人伸出手,“還不起來?”
風挽裳看著伸到眼前的手,緩緩伸出手去,只是才一動,一雙柳眉就緊緊皺起。
察覺到放到掌心裡的小手在顫,以及她刷白的臉色,兩道好看的濃眉赫然蹙起,冷聲輕斥,“又逞強!”
然後,親自彎腰將她打橫抱起,轉身大步離開,拋下話,“等丞相的碗足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