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垂死掙扎。
皎月上前扶起她,表情比以往更冷,雖然看不出喜怒,但她知道,皎月也在生氣,從她扶起她的動作能感覺得出來,從她看她的眼神能感覺得出來。
“皎月,謝謝你又救了我一命。”她由衷地道謝。
“夫人只需清楚自己在做什麼就行。”皎月冷聲警告,攙著她前行。
風挽裳不再做解釋,他不相信,任何人相信與否又有何關係?
只是……
內疚地看向皎月,“又連累你受罰了。”
“夫人只需清楚自己在做什麼就行。”
還是同樣的話,同樣的語氣。
風挽裳點點頭,也沒再多說什麼。
是啊,她心裡清楚就好,問心無愧就行。
……
走出林子,她沒想到他還在。
不止他,還有萬千絕以及霍靖,其餘人在他找到她之後便都回去了。
他騎在高頭大馬上,身姿卓然,鬢髮迎風飛舞,俊美如畫。
只要想到他還在等她,她心裡的荒涼就一點點褪去。
淡然上前,“勞煩爺等久了。”
鳳眸冷掃了眼她只著一件薄裳的她,蹙了蹙眉,伸手將她拽上馬。
“爺!”身子忽然騰空,落坐在他身前,風挽裳脫口驚呼。
然後,寬大的斗篷兜住了她,一陣暖意直達四肢百骸,直直貫穿整顆心。
她怔怔地昂首看他,妖致的俊臉依舊緊繃,卻是對她冷笑,“還不到判你死刑的時候,今夜若全然無事,爺便信你。”
她知道,他這是給她機會,也是足夠寬容的了。
以他的性子,一旦起疑,殺了省事。
只是,他為何一直提今夜?今夜真的會有什麼事發生嗎?
他兩手控制韁繩,輕夾馬腹,緩緩讓馬兒跑起來,如此姿勢好似在圈著她的腰身。
霍靖看著雙人單騎的背影,深深嘆息,“千絕大人,爺對夫人越來越上心了。”
爺一踏入府門聽說她的異常後,便變了臉色,轉身就去尋人,那模樣是他們從來沒有見過的焦急,哪怕那日聽說緝異司抓到異族人也不曾如此慌了神色。
更別提,方才明明棄她在後頭了,又叫皎月回去護她出來,還停下來等她。
萬千絕只是擰了擰眉,看了皎月一眼。皎月便翻身坐在他身後,兩人共騎策馬跟上去。
“誒!還有我呢?”霍靖拖著一把老骨頭去追……
※
駿馬一路馳騁回到幽府,他抱她下馬,拽著她直接回綴錦樓。
深夜的幽府因為她突然跑出去而驚醒,所有人看到她都露出冷蔑的眼神。
一回到綴錦樓,他用腳踹開屋子後面的門,將她推進去,“把自己洗乾淨!”
屋子後的天然泉池邊上還都亮著燈,池裡熱氣氤氳,卵石打造的池底一角好像有洞口正在源源不斷地吐水。
這池在綴錦樓後邊一隅,這水好似還可以更換,可謂是設計極為巧妙。
她收回視線,有些難為情,“爺,妾身回採悠閣洗就好。”
這無遮無掩的,要她如何敢洗。
“你以為在天亮之前還可以離開爺的視線?”
所以,這是要就近盯著她,好在第一時間判定她的罪嗎?
無奈,她嘆息,看向他,淡淡地請求,“那爺
可否讓妾身回採悠閣取……讓皎月回去幫妾身取衣裳。”
瞧見他立即不悅的眉眼,她趕緊改了口。
以往留宿綴錦樓都是沐浴完才過來的,所以在他這邊沒有她的衣裳,身上這身斷是不能穿了。
“皎月!”顧玦朝外喊,聲音在寂靜的深夜裡不用太大聲也足以叫外邊的人聽見。
皎月的聲音很快就在門外恭敬地響起,“奴婢在。”
他看了她一眼,轉身上樓。
風挽裳鬆了口氣,連忙出去開門吩咐皎月回採悠閣幫她取衣裳。
皎月領命離開後,她關上門,回到屋後邊,看著熱氣騰騰的泉水。雖然明知這是綴錦樓,除了一個人,不會再有別人出現,但她還是忍不住觀望四周,真的確定沒人後才敢動手除衣……
顧玦回到二樓寢房,正尋著被丟回房裡的小雪球,掀了它最愛待的圓周底下也沒見著影,又往床底下找了也沒看到。
“再不出來,爺將你烹了、炸了、煮了!”他冷聲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