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嗎?
有時候,她覺得他和沈離醉之間就像君子之交,有時候又覺得像是存在著某種利益關係。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那個‘她’,沈離醉知道,而且,由他看顧。
想到那一日,那名受了傷挾持她成功逃離的女子,再聽到顧玦這般說,知那女子相安無事了,她不由得鬆了口氣,那日的驚險總算沒白費。
沈離醉臨門一腳時,忽然停下來,似是想起什麼,回頭,看向某人正夾向那尾令人垂涎欲滴的魚,輕輕嘆息,“這八寶釀魚打自她恨上你之後,便不再做過了。”
就要碰上魚肉的筷子,僵在半空,俊臉微沉。
旁邊的風挽裳臉色微微泛白,看著那條自己耗費了好大的心力才做好的魚,再看向他的神情,黯然苦澀。
原來,他愛吃這道菜是因為那個‘她’會做。
想必,換一個人做,吃在嘴裡也味同嚼蠟吧,倒是她沒搞清楚情況了。
有時候,對一道菜的味道記憶深刻,並非是因為菜,而是因為做那道菜的人。
相同的,換別的人來做,就未必喜歡了。
若早些知曉,她定是不會做的。
顧玦鳳眸餘光凌厲地掃向門口的男子,這火點的,真是好極了!
點完火的沈離醉,施施然地離開了。
屋裡,空氣凝結,靜得彷彿就連彼此的呼吸聲都聽得到。
男子也沒再動筷子了,而是收回手,定定地盯著她瞧。
她被他瞧得不自在,垂首,淡淡地出聲,“爺,廚房裡還有湯,妾身去端來。”
“坐下。”
她才轉身,他就沉聲命令。
好一會兒,她才轉回身去,溫順地在他對面坐下,對門外的皎月道,“皎月,麻煩你了。”
皎月點頭,立即去廚房取湯。
“坐那麼遠,怎麼伺候爺用膳?”他不悅地顰眉。
一雙柳眉也不由得蹙了蹙,起身,到他身邊坐下。
門口候著的婢女見狀,機靈地走進來,為她把碗筷挪過來,而後站在一旁伺候。
風挽裳輕輕地拿起筷子夾菜給他,筷子本能地落
在那道八寶釀魚上方,頓了下,轉向,夾起一塊清蒸豆腐放到他碗裡,“爺請用。”
他夾起那塊豆腐不是自己吃,而是放到她嘴邊。
她受寵若驚,卻又聽他說,“爺不吃豆腐。”
她心裡有些許失落,因他而起的情緒好像與日俱增,無從掌控。
悶悶地,她張嘴把那塊豆腐吃了,而後,又拿起筷子為他佈菜,而他擺明也在等著她。
桌上也就四道菜,她的筷子在每道菜上刻意停了下,看他的反應,奈何,他好似有意刁難她,根本不流露出半點喜愛與否的神色。
她又夾了竹筍放到他碗裡,端起碗正要夾菜自己吃,他的筷子又伸過來了。
無奈地看過去,果然,她夾的拿筷子菜又喂到她嘴邊了,而這次的理由是——沒有理由。
張嘴,吃下,再接再厲。
除了魚那就剩一道豆芽菜了,她夾給他,結果還是一樣送進她嘴裡了。
最後,看著那道魚,她心裡隱隱不願,不願他吃了後對比前後味道。
但,還是夾了一口給他,正要放他碗裡,他忽然抓出她的手,俯首就著吃了,鳳眸還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瞧,彷彿有火焰般,灼燙著她。
輕嘆,他果然真的愛吃這道魚。
很快,皎月把湯端上來了,她把煲蓋揭開,替他舀了一碗湯。
他也沒再為難她,各吃各的,但她從頭到尾都沒碰過那道魚,倒是他,將整條魚都吃得乾乾淨淨,最後,就連其餘幾道也掃了個一乾二淨。
儘管看起來像餓壞了的樣子,舉止卻依然是無比優雅的,如果她是那些菜的話,可能會覺得能被他吃光也是一種榮耀。
結束用膳,他放下筷子,身後的婢女立即端著乾淨的溫水,以及漱口水送上讓他漱口、洗手,再送上乾淨的布巾給他擦手,每一步都周到得不得了。
然後,他起身離座,往外走去。
她淡淡地目送了下,繼續低頭偷偷喂小雪球。
“還不跟上?”顧玦停下腳步,側首,眯著眼,看向在她腳邊吃得津津有味的小狐狸。
哼!他都沒吃夠,她還敢拿去喂那小禽獸,早知道把它關門外!
風挽裳冷不防嚇到,趕緊放下碗筷,起身,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