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這不慍不火的,居然沒惹他煩。”
是啊,她這樣不討喜的性子遲早會惹人煩的,用顧玦當初的話說就是——太無趣。
“無妨,我今兒就讓你開開眼界,興許就沒那麼悶了。”說完,他拊掌。
兩個身著薄紗的男子緩緩出現在臺上,一個修長纖細,一個高大威猛,但同樣都是姿色不凡。
薄如蟬翼的薄紗壓根擋不住什麼,還好他們的胯間都還綁著一層布。
被點了穴的她連閉上眼都難,只能木然地看著前方,但是任她怎麼轉移注意力,羞恥的畫面還是在她眼前上演。
兩個男人在做著只有男女間才該做的親密之事,那神情極為陶醉,似乎很享受的樣子,真的好驚世駭俗,她覺得自己的胃極不舒服,努力轉開眼珠子,沒法再看下去。
“你這不屈的樣子,倒讓我想起一個人來。還別說,還真有點兒像……”雲中王湊近了端詳。
很近,很近,近到,她心底升起了極大的反感,眉心微微蹙起。
“雲爺,九千歲來了,還帶了大批廠衛包圍了絕館。”門外的小廝匆匆進來稟報。
風挽裳恍如被人從死亡邊緣拉了回來,終於不用再承受這種羞辱。
很快,尊貴的身影已優雅地邁著大步走進來,紫金色的錦緞繡袍,懷中抱著雪絨絨的小狐狸,妖致的俊臉冷冽如霜,狹長深邃的鳳眸不見昔日的慵懶,除了闃寂,便是闃寂。
雲中王直勾勾地盯著進來的男子,那修長挺拔的身姿,霸氣內斂的氣質,無不叫人淪陷。甚至,他的腦海中已在幻想被他壓在身下的樣子。
風挽裳動不了,無法回頭去看他,但知道他來了,她便不再害怕了,也不再需要強撐鎮定了。
“你來了?”雲中王露出溫柔的笑,連聲音也是溫柔的。
男子完全無視他,徑自走到別定在位子上的女子身邊,站定,瞧了眼臺上淫-亂的一幕,鳳眸陰鷙。
“千絕,把臺上那兩個汙了夫人眼珠子的雜碎給本督剁了。”
陰柔的嗓音在旁邊帶著怒火在身邊響起,風挽裳真的頭一次覺得他的聲音聽來好親切。
修長的手指在她身上輕點兩下,她終於可以動了,抬頭看向他,正好對上他看過來的目光,風眸中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關心,但她捕捉到了。
也因此,她需要很大的努力才能剋制住要撲入他懷中尋找安撫的衝動。
相反的,他忽地伸手將她扯起來,擁入懷中。很緊,很用力的抱著,雖然只是單手,緊得她能感覺到還在他懷裡的小雪球在拼了命地掙扎。
她怔怔地,不想哭,可是,在被他猛然擁入懷的剎那,心裡的堅強宣告瓦解,父母徹底的拋棄,以及所受到的驚嚇,讓她的淚水完全不受控制,像斷了線的珠子,洶湧滑落。
“眼裡寫滿了想對爺投懷送抱的渴望,敢想不敢做,真沒出息。”柔柔的嗓音在耳畔低低地響起。
她愕然,原來他知道,所以乾脆把她拉入懷了。
於是,她放任自己偎在他懷中。
雲中王大大地後退一步,扶著桌椅,看著眼前這個男子將女子摟入懷中,低頭,柔聲細語安撫的樣子,他滿臉不敢置信。
方才,他將女子拉起來單手摟住的畫面,在他的腦海裡清晰回放,那樣霸氣,那樣緊張。
他,當真如此喜歡這女人?
倏然,顧玦擭起她的臉,她臉上的淚痕尚來不及抹去,狼狽脆弱的模樣被他完全收入眼底。
他的指腹摩挲在那腫紅的半邊臉上,鳳眸陰沉駭人,輕輕地,好似在為她抹淚,又好似在安撫她的疼痛。
他微微側身,餘光掃向身後的男人,“他打的?”
風挽裳心頭一縮,看向那男子
,垂眸,不語。
她知道皎月定是沒來得及同他說,既然如此……那就讓他這般以為吧。
她正愁不知該如何解釋臉上挨巴掌的事,而那雲中王對她做的事也委實過分,她又何必否認。
顧玦將她的瑟縮看在眼裡,放開她,轉過身去,鳳眸低垂,不屑正視,“哪隻手?”
“嘖,你這個女人也沒多善良嘛。”雲中王譏笑,居然把賬賴到他身上。
風挽裳沒有辯駁。
是的,她很壞,懂得順水推舟害別人了,那也是他害她在先,她的善良又何需用在他這種人身上。
“那就兩隻手都卸了吧。”顧玦淡淡地說,手指極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