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這本書回去給他好了。
只是……她好像沒錢。
“這位夫人,這可是最有名的建築孤本,天下間只剩這一本了,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了,您若喜歡就買了吧。”書攤老闆口若懸河地說。
他也實在是看這位小娘子撲過來的那股激動勁,以及她翻閱書時淺淺上揚的嘴角,就知她極為喜愛。
風挽裳看向皎月,“皎月,你可帶錢了?能否先借我點兒?”
皎月冷硬的嘴角幾不可查地抽搐了下,拿出沉甸甸的荷包,“爺交代過,夫人想買什麼可盡情買。”
聲音同樣冷硬,沒表情。
風挽裳訝異,不是說,他的姬妾花了他一兩銀子都被活活打死了嗎?
她轉身看向老闆,“多少錢?”
“五十兩。”老闆伸出五根手指,底氣十足地說。
皎月正要付錢,風挽裳輕輕擋下。她平靜地看向老闆,平心靜氣地道,“老闆,五十兩委實多了。”
“夫人,五十兩可是最低價了,您沒瞧見我這寫的是什麼,賣的是什麼嗎?”
風挽裳看向他掛著的旗幟,上面寫著古玩字畫,她淡笑,“看到了,倘若這些是真的,五十兩委實過低了。”
蕭璟棠時不時愛帶她在身邊,所以對於經商之道她也算是略懂皮毛,這些東西看起來很古董,卻處處是破綻。
老闆沒想到本以為好忽悠的女人居然是個識貨的,他看了眼她看中的書,那書都泛黃了,若賣得出去也是幸運了。
“那夫人說該是多少?”
“一兩。”風挽裳神情淡淡地說出心中的價格。
“什麼?才一兩?不賣不賣……”老闆徹底變了臉,生氣地趕人。
“這書已陳舊破爛,何況還是這種圖冊,老闆覺得會很好賣嗎?這一兩銀子是因為在我心中覺得它值,但在別人眼裡,那是一文不值,老闆不妨再考慮考慮。”風挽裳也不惱,好聲好氣地道,靜靜地等老闆的決定。
老闆確實被她說中了,誰會沒事買這種書來看,屋子又不是那麼好造的,的確是一文不值,別說一兩,只怕十個銅錢都沒人要。
“算了算了,賣給你了。”揮揮手,很惋惜地說。
風挽裳微微勾唇,拿起那本書,讓皎月付錢。
皎月付了錢後,看著她的目光有些不同了。
這女人,好似沒有表面上看的那麼柔弱。
“皎月,我們繼續往前走走吧,我想買些針線。”風挽裳把書卷好放在袖子裡,朝前方的繡莊走去。
皎月靜靜地跟在身後走。
很快,兩人途經一個說書的攤子,攤子前圍滿了人,甚至給過路人造成了不便。
“九千歲一聲令下,數十條人命瞬間去見了閻王,你們說,他是不是比閻王還要可怕。”
“是!”
“連前來探親的表親都不放過,若昨夜有路人經過,只怕也是難逃一死。”
風挽裳停下腳步,臉色刷白。
連表親也沒放過?
可是,他昨夜不是說他殺的人裡面沒有那個女人嗎?
他,騙她?
可是,完全不需要啊,他殺人就殺人,何需騙她?
“劈里啪啦……”
突然,一串鞭炮從上空拋下來,炸開了人群,人們嚇得驚恐的尖叫,彼此推搡。
她也被推開了,一下子就跟皎月分散。
“皎……”她剛想喊皎月,肩上一痛,便昏了過去。
等皎月以最快的速度撥開眾人的時候,那抹淡然的身影已經不見了。
……
風挽裳緩緩睜開眼,肩上還在微微疼著。
她被劈昏了,有人制造那些混亂只為帶走她。
是誰?
大長公主嗎?
還是,又是另一個如意?
她從地上爬起身,鎮定地環顧四周。
一片花海,梅花爭先綻放,紅的,白的,美不勝收。
原來她已身處梅林深處,前方,是琴音幽幽。
她循聲而去,不久就看到一個涼亭,亭子四周都是紗幔重重,風吹起,裡面彈琴的人若隱若現。
她看到了,是一個穿著紅袍的男子,雖沒看到他的臉,但是她可以肯定,那是在幽府橋上與顧玦交談的那人。
她正想上前問個明白,只是才向前走了幾步,四周忽然跳出來幾個粗野的市井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