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她的臉,淺淺的,柔柔的笑開,“你說你一個女人家怎麼儘想些魚水之事。”
“……”明明是他讓她那般做想的。
“如此,乾淨多了。”他滿意地勾唇,鬆開手,落回到她腰間,抱著她,好像不打算放了。
原來是嫌棄她的衣裳被人碰過,倒是她誤會他了。
這樣一個容不得半點髒的男人,權勢滔天,卻得被迫娶她這樣一個‘殘花敗柳’,該是有多痛恨。
只是,他對她,好像不是那麼回事。
想到自己此時的身子,想到自己坐在他腿上,她輕輕推開埋首在她肩上的腦袋,“爺,妾身可否到一旁去坐?”
她很擔心會弄髒他,尤其已被他剝掉了幾層衣裳。
看著她僵硬的身子,他慢慢地鬆了手,放開她。
幾乎是腰間的手一鬆,她立即起身坐到對面。
那避如蛇蠍的樣子讓兩道濃眉幾不可見的蹙了蹙,撈起小雪球,低頭輕撫。
馬車裡,很安靜,這種安靜一直到外面的喧譁打破。
風挽裳感到訝異,她挑開車窗簾往外一看,就看到馬車已行駛在朱雀街上。
然而,這一撩簾,看到的不止是朱雀街,還有蕭家藥材鋪門前施藥的一對夫婦。
男的坐在一方案桌前提筆登記領取藥材的人,她知道,如此做也是避免糾紛。
女的蒙著面紗,卸下了尊貴華美的衣袍,穿上便於活動的衣裳,攏袖給百姓們贈藥。
真的好一副夫唱婦隨的畫面。
曾經,她也曾站在那個位置將一包包藥遞到百姓手中。
並非是眷戀,只是記憶中的畫面就這般跳了出來。
看到她出神,顧玦撩起車簾往外看去,看到是怎麼回事後,鳳眸陰沉。
“駙馬真不愧是天都的大善人,就連大長公主也心地善良,一點兒公主架子都沒有,真是百姓之福。”
“是啊,跟那惡人九千歲就是一個天一個地,聽說昨夜又殺了戶部侍郎一家呢。”
“最倒黴的是那個前來探親的表親。”
……
顧玦用力撂下簾子,絕美的唇勾起嘲弄天下的笑弧,“你此刻心裡是否也在遺憾站在那裡施藥的人不是你?”
風挽裳赫然回神,心頭一縮,放下簾子,看向他,“妾身沒有覺得遺憾。”
“是嗎?”他冷笑,倏地起身俯下,勾起她的臉,“一個天,一個地;一個人人稱頌,一個人人喊打;你說不遺憾,誰會信呢,嗯?”
“妾身問心無愧。”她淡淡地道,方才,她只是一下子陷在記憶裡而已。
“你還有心嗎?”他嗤笑。
“……”她無言以對。
“你應早已聽到外邊說的了,沒什麼可問爺的?”修長的手指撫著她柔軟的唇。
風挽裳想了下,才知道他說的是關於那個女人的事,清眸緩緩抬起,看向他,“爺說了沒殺。”
鳳眸微微一怔,“沒懷疑過爺?”
“有。後來想想,爺沒必要騙妾身。”他都可以毫不猶豫地告訴她‘殺了’,沒理由就那
個女人不承認,更何況,他壓根不知道她同那個女人的關係。
他笑,鳳眸裡的陰沉一點點退去,“這話,爺信了。”
風挽裳暗自鬆了口氣。
忽然,馬車停了下來。
他鬆開手,冷聲,“出了何事?”
“回督主,街道擁堵。”萬千絕的聲音在外面恭敬地響起。
原來是百姓們大排長龍,擁堵了街道,讓他們的馬車過不去。
“調一批廠衛來開路。”出乎意料的,他竟是如此下令。
她愕住,不解地看著他。
他嘲弄地笑了笑,“九千歲不是惡貫滿盈嗎?不如此做,怎對得起他們給的稱讚?”
風挽裳無言以對。
有權,任性!
他顯然是要將惡名進行到底。
顧玦坐回對面,身子懶懶地倚著車壁,妖致的俊臉上帶著玩味。
不用廠衛,萬千絕大聲一喊,“九千歲到!”
原本排得整整齊齊的隊伍立即作鳥獸散,讓開一條康莊大道,個個惶恐地低著頭不敢瞧上一眼,甚至有的還不知道九千歲在哪裡,就盲目地跟著低頭了。
蕭璟棠看向那輛華麗的馬車,有種強烈的直覺,她在裡面!
果然,風吹起車簾,他剛好看到坐在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