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退下吧,我換身衣裳就重新做一份給爺送去。”她淡淡地說完,轉身回採悠閣。
“其實,夫人也挺好的,一點兒架子都沒有。”
“誰知道是不是裝出來的!”
“別說了,省得像如意姐姐一樣屍骨無存。”
還沒走遠的風挽裳聽到她們的話,輕輕一嘆,加快步伐。
回到採悠閣,皎月已等在門外,恭恭敬敬地彎腰躬身恭迎。
看到她沒事,風挽裳也就放心了,吩咐她去將所需的食材準備好,自己則獨自上樓換衣裳。
時辰太晚,她便只做了藥糕,晚膳菜餚是府裡廚子做的,裝在食盒裡親自給他送去。
皎月緊跟在身後,就跟萬千絕一樣站在長廊下等候,她一個人拎著食盒走過彎曲的白玉欄平橋,推開綴錦樓的門,拎著裙襬,提著食盒,走上二樓。
站在門外,她輕輕叩響門扉,“爺,妾身給您送晚膳來了。”
“……進來。”房裡沉吟了會,才響起聲音。
風挽裳推門進去,果然不出所料,男子已經坐在搭建臺那邊聚精會神地搭建屋子了。
然而,更叫她吃驚的是,圓桌腳下的小雪球正在吃——灶糖?
在它面前是一碟子灶糖,它吃得張嘴都是黏
糊糊的,就連皮毛也沾上了,黏在一起的牙齒似乎讓它很懊惱。
灶糖,對她來說是一個很美好的回憶,只是後來,那個美好成了遺憾。
“還不擺上?”身後響起聲音。
她回頭,就看到他不知何時已來到身後,妖致的臉冷冷的。
他甚至都不願看她一眼,拂袖,坐在桌子邊。
風挽裳趕緊把晚膳都擺上,把筷子給他。
顧玦看了眼桌上精緻的菜餚,目光落在那碟藥糕上,微微蹙眉。
“這是妾身親手做的,聽說爺嫌味道不對,所以妾身便親自做了送過來。”風挽裳淡淡地解釋。
他這不吃藥的性子,真像個小孩子。
“嗯。”他輕輕應了聲,開始用膳,動筷時,頓了下,開口,“坐下用膳。”
風挽裳沒想到他會突然這般命令,愣了下,掃了眼桌上。
因為要考慮到替他佈菜,所以帶來的是兩雙筷子。
但是碗——
他突然把面前那碗飯放到她這邊,她愕然。
她吃了,那他呢?
只見他直接端起盛飯的大碗到面前就吃。
她呆住。
好像,入了這間房,他就完全卸下九千歲的架子了呢。
她低下頭,唇角微彎,乖乖坐下用膳。下次她會記得配兩副碗筷的。
兩人默默地用著膳,很安靜,也很像……夫妻。
風挽裳看得出來他的臉色不是很好,也不敢亂說話,何況她同他好像也沒什麼說的。
一向都是他問她答,有關於他的,只怕是問多錯多。
“吱吱吱……”倏然,桌腳下的小雪球在吱吱叫。
她低頭一看,它整張臉都被糖黏在一起了,一副慘兮兮的樣子。
“爺,灶糖……”
“它喜歡吃。”他懶得看,陰柔的嗓音透著清冷。
小雪球幽怨地看向主人,騙人,它才不喜歡!
風挽裳點點頭,小雪球喜歡吃糖,下次她會記得拿糖賄賂它的。
可憐的小雪球繼續跟一碟子灶糖作鬥爭。
桌上有一盤肉炒芹菜,風挽裳的筷子經過時,停了下,改而夾另一道。
他的筷子就停在那盤菜的上空,蹙眉,“誰炒的,將他貶去除草。”
她怔住,這麼巧?他也不愛吃芹菜?
可是,怎麼可能?他的口味府裡的廚子不可能不知曉,若他真的不愛吃,又有誰敢炒?
罷了,他今兒心情不舒坦,怕是這盤菜也惹他煩了吧。
“爺息怒,妾身會讓人去同廚子說聲。”
細細柔柔的嗓音淡淡地拂過心尖,就像一股清泉澆熄了所有不快。
他點頭,繼續用膳。
這頓晚膳,他們似乎用了好久。
見他放下筷子,她這才輕輕地放下,送上帕子給他擦拭,倒上熱茶給他,然後默默收拾碗筷。
他就坐在那裡,輕撥茶蓋,一雙鳳眸定定地看著她賢惠的忙碌。
素淨的臉,輕抿的小嘴,仿似天生透著一股涼薄,鮮少上揚。
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