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夜貓的褲子提上,太奶的屁股就像火燒著了,一扁身,推門就進了屋。
一進屋,夜貓就往歪處想了,年輕貌美的小嬸子,她一定是看上遠房的內侄了。要不然,上衣還沒顧上披呢,她咋能急著往屋裡闖?闖進屋不算,讓坐還沒等說出口,她倒是不客氣,一屁股,就跨上了床幫。
這時,太奶一雙大眼竊視一下門口,又窺視一下窗外,覺得心裡仍然不踏實,就聲音細得像喘氣:屋裡有人?
夜貓嘗腥吃慣了,啥樣的女人沒見過?偷情也好,搞破鞋也罷,用得著擔心得恐這怕那?他有時一支白麵塞進鼻子,性情一發作,一來精神頭,他才不管你是他嬸子或是他奶奶呢,心上就想著一件事,過癮。
他一撲向太奶,孤自一個女人,她能撕扯過他?有那件張不出口的一樁醜事,她咋能呼救?就這樣,一個大戶的女人,一個有兒子有女兒的女人,一個在府上平日裡滿面春風的女人,就被一個無賴給摁到床上了。看她沒有反抗,但她也不可能順從。夜貓那玩藝一挑起來,太奶就抓住機會了.她一把拽住他的命根,就威脅他:小子,你還嫩著吶!
夜貓受不了,就哀求.太奶覺得也是時侯了,她就沒有忘記心上惦記的大事.就告訴他:木大頭被兵抓了,你只能遠走高飛!她的言語雖似輕描淡寫,對於夜貓來說,他心上,不就等於背了一座大山?
他就想,遠走,去哪?跑個三五十里,逃不出兵丁的視線,遠走,外地一無親二無故.甭說要吃飯活命,就是風雨天落落腳,哪有田地裡的野兔子扒個窩一杵身方便?高飛,飛哪?既不像大雁又不像麻雀,只要一展翅,什麼越長江過黃河,飛到哪田地裡都能覓食裹腹。可人不行啊,縱是你長著鐵腿鋼腳,哪能跑過兵丁的馬隊?無奈之下,他想了一個以毒攻毒的辦法。一心思,但不能向她吐出真心話,只能試探:跑哪能逃出軍隊的手心?只能在你府上想想辦法!
太奶:府上!
夜貓:對,就府上。
太奶:用啥辦法?
夜貓:部隊聽誰的?聽那個老八的。老八聽誰的?聽許本叔的。他又手一劃圈:只要這一環能鬆了下一環,啥事都沒有。
被他叨咕得謎了神經的太奶一聽,也是。只要木大頭一鬆綁,所有的顧慮不就煙消雲散了!
她就問:你叔那一關咋過?
夜貓嘿嘿一笑,笑得陰險、狡詐、毒辣。抿了抿嘴:那就看你的了!
太奶:我的!
對呀!你的。他就指桑說槐,講故事引導她:以前有個國君的夫人,與外人通姦,她又做了很多對不起國君的事。有一天,見到的人跪到了國君的大門外,太監聽說了,就秉報給了夫人。講到這,他豎了豎賊眼:你猜夫人咋辦了?
太奶聽入迷了:咋辦了?
夜貓:回宮就給國君下毒了。
太奶:為啥?
夜貓:要不然,夫人只能得一根上吊繩。
一聽他這一段道白,太奶就心有餘悸,一雙手顫抖不止。她嘴上咬著二拇指:我咋能同那個夫人一樣?
夜貓:我叔知道了你和我,我和木大頭,他不休了你,也用繩吊在門頭上勒死你。
一提勒死,她就想起了四太太。上吊那副慘相,多讓人恐懼!吐著長長的舌頭,瞪一雙雞蛋大的眼睛,披頭散髮,和屠夫勒狗有啥兩樣?越想,她的心就越恐懼。如果像他夜貓猜測的結果,不管誰死總得搭一條命的話,還是先下手為強。自己還年輕啊,更何況膝下有兒也有女!那個剛踏進府上的兒媳婦,用不上一年,就能抱上白白胖胖的孫子。有了兒孫滿堂,又有那麼大的府宅和八百頃的田地,寡婦怎麼了?寡婦以後揮揮手,府上那些丫環、夥計、車把式和看家護院的,哪個不聽,就一個字,滾!
他一個乾柴老頭走就走吧,早走晚走都要到陰曹地府那地方聚會。過了幾十年的光景,一塊兒到那,不還是夫妻?他走在前不同啊!以後看看那些太太們誰還敢嚼舌頭,再聽聽哪一位還敢亂放屁,就讓喜貴提著頂門棍,把她們統統趕出去。以前有個武則天,今天怎麼就不能出個魯府主?一旦那樣,真是快哉、美哉。她牙關一咬:用不著他勒我,還不知道誰先死哪!話一落,她拍了拍屁股,二話沒再說,捋了一把散發,就撒腿而去。
她一出院子,夜貓就樂了。看來這娘們兒就一個外表,說她二百五都不夠份量,至多也就是一個二丙。從她那話頭聽,指點那些迷津,看來還完全有可能。一旦上了這條賊船,想往下跳,哼,她敢?咋想,這以後背靠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