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怎麼會有這等功法?難道幻情道的女子都不能嫁人了嗎?”李禾眉毛微豎,對那位因為自家資質不夠,而將好好的幻滅道一分為二,改成了男人修不得、女人嫁不得的邪門功法,已是有了怒意:這不成了毀人不倦了嗎?
“嫁人生子都沒有問題,可幻情道的女子,卻是不能對那男子動了真情。”李詩詩剛說到這裡,忽覺腰間一緊,一仰臉便看到李禾眼中的怒氣,忙道:“你聽我說完嘛,這其中道理卻是跟幻情道的修煉方式有關,為了讓弟子在有生之年堪破情之一字,幻情道卻是用了一種極端的方法。”
似乎是極端二字又刺激到了李禾的正義感,李詩詩再次感到腰間一緊,不由給了李禾一個白眼兒,這才繼續道:
“幻情道弟子完成第一重煉氣之後,便要去採集八道因情根深重,而死後尚漂流於人間的靈魂,種於自家心田之上,煉出八道情傀。之後每突破一重境界,便會有一個情傀被徹底煉化,成為身外之身。
這每一次突破境界,雖然便會多出一個分身增強實力,可這煉化情傀,卻是要將那道情傀一生之中所生心魔一一降伏,便等若是將那情傀生前所歷種種從頭至尾經歷一遍。
堪破了,便能煉化,堪不破,便會被心魔反噬,輕則廢去一身修為,重則當場瘋癲,甚至心火焚身而死。
尋常門派修道,只有到了第九重超凡之時,才有度劫脫劫一說,可這紅塵宗幻情道,卻是每晉一重,便要度過一次情劫九死一生,箇中兇險實不足為外人道。”
李詩詩因為自感身世,這一番話說出來,卻是讓李禾頗為動容,李詩詩仰臉見了,自忖時機已經成熟,便將手臂一揮,一道光華閃過,卻聽得牆那邊池水一陣響動,竟是被法術憑空攝了一道池水。
那道池水穿牆而過,在二人面前便化作了一面水鏡,只見鏡面一陣波動之後,便顯出了一幅景象。
李禾瞳孔一縮,那鏡中所現,卻正是趙佶的房間。
趙佶此時正將那位自稱李師師的姑娘抱在膝上,一起看著書桌上的一幅畫,卻看趙佶口開口閉似正在說著什麼。
李詩詩隨手一揮,將一道光華打入那面水鏡之中,便聽到鏡中突然傳出了聲音。
只聽那趙佶合著拍子,卻是半唱半吟的誦道:“花明月暗籠輕霧,今宵好向郎邊去。剗襪步香階,手提金縷鞋。畫堂南畔見,一向偎人顫。奴為出來難,教君恣意憐。”
卻正是南唐後主李煜的一首《菩薩蠻》,說的正是他當日在大周后病重時,與他那位年僅十五歲的小姨子,也就是後來的小周後偷情的故事。
李詩詩將水鏡撥轉一下,鏡中便現出了桌上那幅墨跡未乾的畫作。
卻見那畫上正畫著一女子提著一雙金縷鞋,正躡手躡腳的走在石階之上,畫上提的詞,便正是那趙佶正在吟的這一首《菩薩蠻》。
李禾一雙濃眉微微皺起,心中已經有些不喜:這些風塵女子本就已是苦命,卻又何必窺人醜態?
此時李禾已經明白,這礬樓經營的到底是何種專案,被趙佶抱在膝上的女子,顯然是與那對母女花一般,都是入了教坊司的苦命女子。
可轉念一想,這詩詩姑娘似乎又不似那等無聊之人,卻不知為何突然使了仙家法術,去偷窺趙佶的私事。
李禾正自疑惑,卻聽詩詩開口道:“這便是我的情傀!”
“甚麼?”李禾陡然一驚,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懷中的詩詩,半晌之後,才突然渾身一抖,道:“你,你是幻情道的聖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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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定情
詩詩沒有說話,只是露出悽然一笑。
李禾一下起身,向後連退三步,與詩詩保持足夠禮貌的距離後,這才深施一禮道:“我不知姑娘這般來歷,卻是不敢誤了姑娘的終身,今後,今後……”'搜尋最新更新盡在
李禾只覺心如刀割,這位詩詩姑娘雖然只是剛剛見面,卻讓他有種一見如故的親近之感,二人方才偎依在一起的親暱之態,已讓李禾有了更進一步的想法,卻不想這詩詩姑娘卻是偏偏修了那一門不能動情的功法。
李禾此時已經明白,方才詩詩那突然的眩暈虛弱,怕便是心中對自己有了好感後,遭到的反噬。這還只是有了朦朧感覺便已經這樣了,若是二人感情真的再進一步,李禾不敢再想下去了。
詩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