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面,撞得他頭暈腦脹。
啪!
唐重的臉上捱了一耳光。
沉。重。痛。辣。
唐重眼冒金星,連臉上的眼淚珠子都打飛了。不用看他也知道,他的臉上一定紫紅一片。
從小到大,也只有這個男人會這麼不留情面不給尊嚴的毆打他。
也只有這個男人敢這麼做。
其它人,無論是其它任何人,倘若他那麼做了,他都會想方設法的殺了他。
“如果我不是我,你就死了。”黑衣人人聲音嘶啞的說道。“出去四個月零十七天,警惕性消失殆盡,錯過三次發現敵人和反擊的機會。”
“第一次,地上有積雪,我失誤踩斷積雪覆蓋的一截樹枝發出聲響。”
“第二次,我開窗時有冷風吹進來,室內溫度會發生變化。”
“第三次,你不應該朝我吐口水…殺手是我,我會顧忌。殺手如果是別人,他們會因為一坨口水而放棄殺掉你的機會?做夢。”
唐重想說話,但是脖子還被大鬍子給掐住,根本就發不出聲音。
“砰…”
黑衣人終於鬆手。唐重的身體滑著牆壁滑落,一屁股坐在地上。
然後大口大口的喘氣。
要是別人,被憋氣這麼長的時間,恐怕早就完蛋了。
黑衣人並沒有因為自己是他兒子而稍微有所照顧。他對他用的也是殺人的手段。只是,他知道他的臨界點在什麼地方這也是對唐重的另外一種考驗吧。
“我以為這是家裡。”唐重撫著脖子說道。“家裡應該沒事兒。”
“誰說過家裡沒事兒?”黑衣人冷聲喝道。
“………”唐重沉默。是啊,誰說家裡就不會有殺手進來刺殺?這麼些年,被大鬍子打發掉的人數還少嗎?
可是,站在唐重的立場,他只是久別回家,身心舒暢,想要安穩踏實的睡一個好覺………這也是奢望嗎?
“一次機會。”黑衣人看著跌坐在牆角的唐重,說道:“你成功九十九次,但是,只要輸掉一次你就死了。”
“我知道了。”唐重說道。“以後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情。”
“你要死了”黑衣人說道。“就不再是我兒子。我也做不了你父親。”
說完,他的腳尖一點,就那麼倒飛著躍向視窗,然後黑影消失不見。
哐…
房間門被人撞開,手提一把雪亮菜刀的白素衝進來,喝道:“唐重唐重…”
屋子裡沒有開燈,只有窗外白色反射過來的一點兒光明。
但是,乍一進屋,眼睛是沒辦法視物的。
白素看不到唐重所坐的位置,但是,早已經適應室內環境的唐重卻把白素的表現盡收眼底。
她仍然穿著那套棉布睡袍,長髮披散,表情著急。聲音沙啞,急躁又帶著一點驚慌。手裡提著廚房做菜用的菜刀,顯然是她聽到聲響後先摸到了趁手的武器。
她終究不是普通的女人。要是普通的女孩子,遇到這樣的事情,一定會驚嚇的躲在被窩裡不敢吭聲吧。
她能夠跳出來支援,無論是勇氣還是武力都要超過很多女人。這一點兒著實不易。
人類就是這麼的自私。
看到有個人如此的緊張自己,唐重雜亂的心情和臉上的傷痕都得到不少撫慰。
“我在這兒。”唐重出聲說道。
白素尋著聲音才找到坐在牆角的唐重,急道:“唐重,你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情?有沒有受傷?”
“我沒事兒。”唐重說道。
白素摸索著要去開燈,唐重喊道:“不要開燈。”
開了燈,就會看到他臉上的指印。
他是一個死要面子的男人。和許許多多的男人一樣。
白素雖然疑惑,卻也聽話的沒有開燈。
“剛才你和誰在說話?我聽到有響聲,以為你這邊進了賊是賊嗎?”白素走到唐重面前,拉著他的手想要把他從地上拉進來。
心裡也覺得奇怪。唐重的身手那麼厲害,都被人打倒在地。這年頭做賊的難道都是全國散打冠軍?
“不是賊。”唐重說道。
“那是什麼人?”白素用力。可是唐重太重了,她根本就拉不起來。於是,她把菜刀放在地上,想用兩隻手同時使力。
唐重往後一拽,白素就撲倒在他的懷裡。
唐重伸手摟住她香軟的身體,把腦袋擱在她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