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鯤鵬道友,貧道已經再三與你解釋,紫霄宮讓位之事純屬自願。再者而言,當初將你推下蒲團之位的是西方的準提道友,又非貧道,你何必如此苦苦相逼呢?” “老匹夫!你少與本座說這些。若不是因你而始,開了讓位的先例,本座後來又何至於被人搶佔蒲團之位,斷了成聖之路?” 西方天空,九霄雲端之上,兩道身影相距不遠,對面而立,其中一人綠髮碧眼,目露兇光,雙掌中凝聚著妖異的青雷,滋滋作響,另一個人體型寬大,慈眉善目,原本身著的紅袍已被多處撕裂,露出裡面沾著鮮血的白肉,高束的道髻也已被打散,臉上似被雷擊一般的的焦黑,整個人顯得狼狽不堪。 自當日從紫霄宮出來之後,鯤鵬便一直對紅雲老祖心存怨念,只待時機來至,伺機報復。 可每次準備下手的時候,偏偏鎮元子一直寸步不離地相伴其左右,讓他找不到絲毫可以動手的機會,極為頭疼。 這不,一聽底下的人向他彙報鎮元子離開火雲宮的訊息之後,他便立刻動身尋仇來了。 鯤鵬雖無甚法寶傍身,但也是上古洪荒生就的生靈,自天地初開時修煉至今,也有準聖中期的實力,相比剛剛突破準聖境界的紅雲老祖和鎮元子來說,實力肯定要稍強一些,想要對付其中的任何一個並不難,可若同時對陣兩個準聖初期的對手,對他來說就有些吃力了。 最主要的是,對付鎮元子就等同於得罪博淵,得罪了博淵就等於得罪整個四海龍族,甚至鴻鈞聖人,考慮到這一點,即便心中仇恨再深,他也斷然不敢輕易下手。 不過等到鎮元子一走,事情就變得簡單多了。 紅雲老祖雖也佔了一個蒲團的位置,可畢竟才剛突破準聖初期不久,根基未穩,又生性溫和,不喜與人爭鬥,施展出來的手段僅是自保,根本無意與鯤鵬對抗,而後者則是步步緊逼,殺招頻出,一時間不免落了下風。 紅雲老祖遭了幾道青冥妖雷之後,已然漸漸不敵,被鯤鵬抓住機會,又是幾道陰狠的爪擊帶著劇毒趕了上去,頓時再是一陣血肉模糊,紅紫交織之間,渾身的體力也隨著血液的不斷流失和劇毒毒性的加深而大量消耗殆盡,他本體乃是一朵輕飄飄的紅雲,並不適合淬鍊肉身,走的是修煉元神的路子,故而與人交手起來,不免在武藝肉搏上有所不敵。 “鯤鵬!貧道屢次相讓,是不願與你多做糾纏,並非怕了你!” 紅雲老祖雖是難得的老好人,可俗話說兔子逼急了也會咬人,他好歹也是一介準聖高手,在洪荒之中頗有聲名,如今被人逼成這個樣子,再不動真格的倒真是要顏面盡失了,日後還有何面目再在洪荒立足? “桀桀桀!你若真有本事,儘管使出來便是,何須這般廢話!今日本座不取你性命,誓不罷休!”鯤鵬呵呵一聲冷笑,掌中又是幾道青冥妖雷齊齊發出,朝紅雲老祖落來。 “既如此,那這段因果,吾等是結定了!”紅雲老祖亦是氣憤道。 話音未落,只見紅雲老祖搖身一變,現了緋紅彩雲的本相,隱入漫天雲彩之中,那青冥妖雷失了目標,自然只能落空了。 “鯤鵬,嚐嚐貧道這紅沙的滋味吧!” 紅雲的聲音在周圍虛空中淡淡響起,緊接著只見一個斗大的赤紅葫蘆迎空而漲,順勢傾倒下來,葫蘆嘴一開啟,頓時漫天紅沙狂噴而出,鋪天蓋地地朝鯤鵬席捲而來。 莫要小看這紅沙,乃是火雲宮底下生就的先天之物,出自混沌火之本源幻化,被紅雲收納在了之前不周山所得的赤紅葫蘆之中,祭煉了九九八十一天的時間,方才煉成了這九九散魂葫蘆。 紅沙一但倒出,源源不斷,滔滔不絕,一但不慎沾染,可侵汙元神,壞人根行,亦如同千萬烈火焚燒其身,須臾間便腐爛化為膿水,當真兇險歹毒至極,若非鯤鵬如此緊逼,紅雲也不會動此殺招,為自己徒增因果。 說時遲,那時快。 卻見那漫天紅沙朝鯤鵬襲來,後者知道兇險,不敢大意,手中又是幾道青冥妖雷齊發,目標明確,轟向那九九散魂葫蘆。 因為他知道,紅沙噴湧的源頭,便在那紅葫蘆上,只要處理了此物,紅沙沒了靈寶承載,自然無須再擔憂那漫天紅沙。 可是鯤鵬的心思紅雲又豈會不知? 當初在煉製此寶時,他就考慮到了這一點,於是在九九散魂葫蘆的外壁之處佈下了幾個禁制,又取了自己本體紅雲當中的一小部分身軀煉入其中,待到有人直接朝散魂葫蘆發動攻擊時,此寶便會自然隱去身形,化成一朵彩雲融入虛空之中,既然無相無形,又怎會懼怕什麼攻擊呢? 果不其然,幾道青冥妖雷未及接近,那九九散魂葫蘆便似是有所感應一般,一陣紅光大震之後,憑空消失,與紅雲本體一道融入周圍的環境之中,只剩下漫天的紅沙還在不斷噴湧著,繼續朝鯤鵬湧來。 “不好!”鯤鵬心中一驚,在發出幾道青冥妖雷,暫時打散了紅沙的攻擊之後,連忙亦現了本體,化為一條肋生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