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九陰弟弟有何高見?”帝江看著起身發言之人,饒有興趣地問道。 若論本事,燭九陰所掌握的時間神通在他們當中排得上是數一數二的,僅在空間與速度之祖巫帝江之下,但卻因為時間的流逝逆轉太過強大,深受天道忌憚,一旦使用,稍有不慎便會遭到反噬,這也就是燭九陰不經常使用自己神通的原因,也正因如此,他的實力大打折扣,在十二祖巫中排名靠後。 而他的性格一向是沉默寡言,故在洪荒之中宣告不顯,極為神秘。前番妖師鯤鵬也正因此才遭了算計,在他手上栽了跟頭。 “我覺得,假如龍族與巫族真的結盟了的話,龍族此刻便更應該是嚴守以待,點兵備戰。將我巫族的兵馬四散分開,牢牢牽制在四海之濱,以便妖族舉兵對我族腹地進攻。而不應該是設局調離四海之濱的守軍。”燭九陰解釋道。 “九陰哥哥說得不錯。”玄冥笑了笑道:“說句難聽的話,我們在四海之濱無甚部署根基,即便失了亦不會傷及根本,只要巫族大局穩定,想奪回來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兒?” “眼下而言,不論如何,守衛祖巫谷的安危,才是重中之重。這便是大哥讓句芒、蓐收幾位哥哥撤兵的原因。” 帝江聽罷雖沒有出言應答,卻是點了點頭,算是肯定了玄冥的看法。 “不過,透過這次的傳聞來看,我倒覺得龍族與妖族結盟一事多半是假的,否則龍族和妖族都不會如此輕易地任由流言蔓延,讓我巫族有所防備。” “玄冥妹子,那依你看,我們接下來該怎麼做?”祝融已經平復了心情,恢復了理智,出言問道。 “什麼都不用做。”玄冥淡然一笑道,“此刻,洪荒天地間怕是有無數雙眼睛在盯著我們,看我們反應呢!我們不妨以不變應萬變,且看看二族接下來的動作。” “玄冥妹子所言,正是我心中所想。”帝江亦笑道。 “唉!真沒意思!”祝融聽罷有些失望,悻悻道。 “祝融,你莫不是手癢了?反正也沒啥事兒,我倆過上幾招如何?”共工起身笑道。 “好!這可是你說的!可別說是我欺負你!”祝融一聽言,立馬又來了精神,興奮著起身向帝江一禮:“大哥若沒有什麼吩咐,小弟便告退了。” “去吧。”帝江頷首,看了看共工:“你也去吧,既是過招,點到為止即可,不可以死相搏。” “大哥放心,我自有分寸。”共工也是躬身一禮,與祝融一道出殿而去。 “大哥,祝融哥哥生性好鬥,出手也是沒個輕重,用不用我跟過去盯著他們?”后土起身,有些憂慮地朝帝江詢問道。 “不必了,共工既說了有分寸,想必不會出什麼大事。”帝江擺了擺手道,“更何況,而今洪荒四大部洲皆是我巫族的領地,安全得很,放心吧。” “那就好。”聽罷帝江之言,后土放心了些,正準備坐下,卻突然感到一陣心神動盪,不覺停下了動作。 頃刻間,只見天地之間泛起一陣漣漪,一個蘊藏著無比強大的天道威壓的聲音自三十三天外傳來,玄妙莫測,迴盪在整個洪荒天地之間,又飄渺莫名,直透人心,彷彿在心底縈繞,由心而發,端的不凡。 “吾乃鴻鈞,而今三日期過,紫霄宮已立,特在三十三天外開壇講道,有緣者自來。” 鴻鈞的聲音渾厚而淡然,雖是寥寥數語,卻暗含幾分大道至簡之感,須臾間便已經傳遍了洪荒,億萬生靈聞得此言,俱是伏首下拜,恭敬莫名。 “這鴻鈞聖人也是,說是開壇講道,不論身份修為如何,有緣者都可去。” “殊不知那三十三天外乃是天外之天,最為接近混沌宇宙之地,其間混沌氣流狂暴肆虐,若非道行高深,神通廣大之人,又豈能那麼容易到達?” “只怕稍不注意,還未到紫霄宮,便已經被無數混沌氣流撕碎,化為飛灰了,這不是叫人去送死嗎?”強良大笑道。 “強良,你可知背後妄議聖人,該當何罪?”高座之上,帝江的神色刷地一變,面色鐵青道:“還不快住嘴!” “是是是,大哥,我錯了。”強良意識到了自己失言,忙起身朝三十三天外的方向一禮:“強良一時失言,聖人勿怪。” 鴻鈞如今乃是聖人之尊,洪荒天地間最強大的存在,十二祖巫雖是兇悍,卻也斷然不敢去觸他黴頭,若非強良知道亡羊補牢,說不準下一刻天罰就該降臨巫族了。 “好了,回來坐吧。鴻鈞聖人寬宏大量,想必不會與你計較,以後說什麼話做什麼事都要先在腦子裡過一遍,想明白了再去做,別學得跟祝融那小子一樣衝動,妄惹事端。” 帝江的這些兄弟什麼都好,就是太過沖動暴躁了,做事不動腦子,若非他不時約束管教,只怕還說不定要闖出什麼禍來呢,相比而言,反倒是后土和玄冥這兩個妹妹聰慧機敏,做事細緻,要讓他省心些。 “大哥教訓的是,強良知錯了,這便回去閉門思過。”強良也是聽勸之人,當即朝帝江一禮,徵得其同意後,自出殿而去。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