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距離賈仁等也有五六丈遠,這落子的本事卻難以投機取巧,賈仁能走此步,也能看出不弱的修為。
眾人見了,卻都暗聲罵道:“這小子會不會弈棋!竟然這般沒有禮貌!”
“是啊!真是不知羞恥!”
那賈仁聽了卻渾不在意。凌寒雖然對於弈棋不太精通,但也知相讓之禮,見到賈仁如此開局,也是搖了搖頭。
只有那採潔姑娘笑了笑,點了點頭。賈仁此步,將棋子落入這左上角之三三位,距離那採潔姑娘更近些,就像是羊入虎口,送給採潔吃一般,實是對採潔猜拳相讓的回報之意。那採潔姑娘冰雪聰明,卻如何不知。
採潔姑娘見賈仁落完子,對那小廝輕語了幾句,那小廝便走到那錢公子的面前道:“姑娘先囑咐我二十步棋,由我替姑娘落子,還請錢公子莫怪!”
“不怪,不怪!小兄弟還請先行!”那錢公子看著那小廝的眼神便如看著那採潔姑娘一般。
“幾位公子,該你們行了!”採潔姑娘笑道,並不著急先行賈仁那盤。
那孫公子還是有些功力的,捻起一枚黑子朝著那棋盤擲去,那白子也穩穩的落在了棋盤之上,下角的三三之位,行的也是穩妥。
而那金公子卻是一臉的難色,吞吞吐吐的道:“採潔姑娘,小生還沒這麼手談過,這……這可如何是好!”
“金公子既然不會這御棋之道也沒有關係,就請親自落子吧!只是需要注意,別被那棋子打破頭!”採潔姑娘笑道。
那金公子一聽,喜的屁顛屁顛就上了那緩臺,朝著盤坐在竹蓆上的採潔深鞠了一躬,同時深吸了一口氣,其目的不言而喻,只是為了聞到那採潔身上的幽香。
採潔姑娘也不在意,微微的一笑而已。
那金公子落子也是不落俗套,竟一子直落天元。其實他心裡所想,卻是出奇制勝,平日裡早就將那棋譜翻個稀巴爛,目的就是想勝過採潔姑娘。
採潔姑娘見幾人都落子完畢,從竹簍裡捏出兩顆黑子,又挑出一顆白子,頭也不回,還是隨手一甩,那三枚棋子竟然自行分開,兩枚黑子分向兩側棋盤,而白子正好落在了中間的棋盤之上。
分向金公子那邊的那枚棋子像是有意的戲弄金公子一般,竟直直朝著金公子的腦袋飛去,那金公子果然未修武道,見那棋子襲來,竟然驚得呆住,只是瞪大了眼睛,不避不閃。那棋子忽的改變的方向,繞開了金公子的腦袋,落在了棋盤之上!
那金公子見沒有砸到自己,急忙在棋盤上落下一子,便閃到了一邊,捂住了腦袋,同時也鬆了一口氣,吸入採潔身上的芳香之氣,又都盡數吐出。
眾人一見採潔姑娘這次一擲三子,還能對沖向金公子腦袋的那枚棋子留有暗勁,不禁都佩服不已。
凌寒也是暗想:這採潔姑娘竟然不看棋盤落子,這就相當於與三人走盲棋,只是這盲棋要更加之難。若是象棋盲棋,還必須說出“炮二平五,馬八進七”等術語,而這弈棋的盲棋單憑落棋的方位與聲音判斷可是不易。那賈仁與孫公子所落的棋子,倒是能從棋子飛行的軌跡來判斷落點,只是那金公子是一顆一顆棋子往上擺,卻又如何判斷?凌寒想了半天也沒有想明白,只能拜服採潔姑娘的神乎之技。
賈仁看到採潔姑娘如此落子,也是大為驚奇,心道:莫非這小妮子真有這聽聲辨位的本事?採潔方才並沒有回頭,便落子,這本事可不簡單,而那採潔姑娘只是妙齡,並不能有這麼高深的修為。
見採潔姑娘已經落子完畢,賈仁與那孫公子也都分別的擲出棋子,落入棋盤之上!
小廝也是與錢公子也是你來我往,針尖對上麥芒。
賈仁落完子,不由得暗暗觀察那採潔姑娘。忽見採潔姑娘在擲出棋子的瞬間,眼睛竟朝著對面迅速的瞟了一眼,然後一揮手,那三枚棋子又都準確的落在了各自的棋盤之上。這次那枚棋子卻沒有奔向那金公子,只是那金公子“一朝險被蛇咬,十年害怕井繩”,落子之後仍是迅速的躲向一邊。
賈仁,孫公子又是擲出棋子,而那採潔姑娘還是頭也未回的擲出了三枚棋子,還是不偏不倚。賈仁又發現那採潔的眼睛朝著對面迅速的瞟了一眼。
賈仁不由得好奇,也是回過頭朝著採潔瞟過的地方一望,不由得恍然大悟,原來在那採潔對面的閣樓底部,卻鑲嵌著一面鏡子,採潔定是靠著這面鏡子看準了幾個人棋子的方位。饒是如此,採潔那拋擲棋子的手法,仍是一絕,並非投機取巧,只是並沒有想自己原先想象中那麼神奇。
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