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我父親最喜歡的兒子,他經常單獨帶我出去度假。有一次,我們去了一座海島,本來約好一起潛水,可是父親突然失約了。原來,一個叫金葉子的女人來找他。”
“然後呢?”雨桐屛住呼吸,仔細地聽著,生怕漏掉任何一個字。
“然後我才知道,她是我父親的義妹。呵,他們是結拜的兄妹,父親讓我叫她陸姑姑。”
“陸姑姑……是我的媽媽。”雨桐喃喃地念著。
“你媽媽很有氣質,眉目如畫,笑或不笑看起來都美麗優雅。毫不誇張地說,比我母親漂亮許多。呵呵,所以我很防備,怕她跟我父親有什麼特別的關係。後來她也讓我叫姑姑,還說有機會,介紹女兒給我認識,我才放了心。”
一股熱淚驀地衝出眼窩,雨桐喜不自禁:“她真的有提到……女兒?”
姚立言用最肯定的語氣回答:“是的。我記得很清楚,因為我當時在想,不知道姑姑的女兒長什麼樣?如果像她,想必也是大美人。”
他注視著雨桐,不施脂粉,清麗脫俗,只是眉眼間一直隱藏著抹不去的憂傷。這樣的女孩,應該多一點快樂。
“三哥,姐姐,原來你們在這兒。”若蘭蹦蹦跳跳地拉著青桐跑來,一看兩人的模樣,立刻不好意思地吐吐舌頭,“我好像打擾了你們喲!”
雨桐驚覺自己還抓著姚立言的手,飛快縮回,低頭悄然眨去淚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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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興集團大廈籠罩在夜色裡。
總裁辦公室亮著燈,燈光映照
出宋子遷高大的身影。
他微仰著臉,靠在黑色皮椅上,眉宇間有道淺淺的皺痕。
開年以來,幾個專案同時高速運轉,各部門都忙得不可開交。新秘書還沒招聘到合適的人選。他親眼過目了不少求職者的資料,其中不乏精英,但意識裡,再也沒有誰能比得上一個陸雨桐……
孫秘書工作量增大了一倍,抱怨倒沒有,只是偶爾嘀咕幾句“如果小桐還在多好”。
他都置若未聞,但是每聽到她的名字,便如被針紮了一般刺痛。
孫秘書大約患上了強迫症,每天不管他的臉色如何,是否願意聽,都要“盡職盡責”彙報一次——
“少總,今天還是夏少爺陪小桐去的醫院,連李博士都說,夏少爺好像變了個人,對小桐體貼照顧,無微不至。我想,他是真正對小桐動了心,愛情的力量真偉大!”
最後一句,完全多餘的廢話!
他聽得煩躁,差點把這越來越多嘴的半老頭趕出去。
“報告少總,今天我已經用匿名贊助的方式把醫藥費轉了過去,但是院方說,陸小姐拒絕任何贊助,她願意自行承擔一切費用。”
這一點,還真符合她的個性。也罷,她是個有計劃的人,由她去吧!
孫秘書最後一次彙報,是今天早上。
“少總,李博士說,小桐的手術定在下週三上午九點。我已經幫您把行程調開,那天您隨時可以過去醫院。”
“擅作主張!誰說我要過去?”
他一再告訴自己,李博士和整家醫院的醫療水平在國內首屈一指,說好手術的成功率是90%,不會有問題,絕對不會有問題的!
可這一整天,他都覺得緊張難受,心口沉甸甸的,充斥著無法宣洩的擔憂。
……
要操心的事不僅這些,周棣那邊也傳來了讓人驚心的訊息。
金葉子逃走了!
確切說起來,是在他結婚前一天,悄悄逃離了醫院。因為婚禮風波和次日他飛去度蜜月,周棣拖到現在才告知。
金葉子果真是極其聰明的女人,或者說狡猾。
她的瘋癲症徹底治癒了嗎?還是從頭到尾根本就沒瘋過?除了她自己,現在連周棣都無法理直氣壯地下肯定的結論。
因為這次,他們終於查清了她是如何先後兩次逃離醫院,且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覺。
原來她藉由每次出房間活動的時候,悄然將醫院的地形熟記於心,知道所有醫生排班和交-班的時間,知道每個攝像頭的死角,甚至摸清了醫療車每週進出醫院的規律……
她就利用醫療車停放的兩分鐘空隙,藏在車子底部,跟隨離開。
“宋子遷,這個女人如果沒瘋,卻能夠在精神病院呆上七年,那真是太可怕了!現在她精心策劃逃了出去,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情。你們可要多留意點!”
宋子遷忽覺一股悶躁,解開襯衣領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