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外是問蘇唐從什麼地方來;對暗月城的氣候適應不適應;有沒有什麼難處;需要不需要幫忙等等;而且話題都很淺;一沾就走;迴避深入;比如說只是問蘇唐從什麼地方來;沒問蘇唐的師門;也沒問蘇唐會是長住還是短住。
氣氛倒是很融洽;等到梅妃出來倒茶時;他們終於表現出了心理上的一些小漏洞。
有人給他們倒茶水;總應該看上一眼的;這才自然;客座上的四個人雖然談笑風生、意態自如;但都控制自己的視線;沒有向梅妃那邊轉動;這就有些一絲欲蓋彌彰的味道;想來他們都知道梅妃的身份;心情也不象他們表現出的那樣輕鬆。
而且;他們帶著二十多個隨從;卻都留在山下;應該是不想讓蘇唐感受到壓力;態度上也充滿善意;再想想嶽十一所說的;那位谷大少往日的做派;蘇唐覺得很有意思。
這好像是一種常態;打江山的和坐享其成的;為人處世的風格大都迥然不同;谷大少平時神奇得很;總是端出鼻孔朝天的架勢;似乎天下英雄俱不放在眼中;和眼前如鄰家長者般的谷大先生相比;差距太大了。
倒過茶水;梅妃站到了蘇唐身後;低著頭;她的表現無可挑剔;很稱職的小侍女。
蘇唐於咳一聲;他不想繼續繞圈子;準備直入正題了:“幾位前輩聯袂光臨寒舍;應該是有要事吧?”
聽到這句話;客座上的幾個人對視一眼;谷盛輝頓了頓;開口緩緩說道:“千奇峰竟然滋生出靈脈……這是蘇先生的幸事;也是我暗月城的大幸事”
“不過;有句話說得好;福兮禍所依、禍兮福所倚。”陳羽芝用低沉的聲音說道:“如果海對岸的驚濤城知道我們有了靈脈;他們又會作何想法?”
“他們又能作何想法?”谷盛輝一笑:“我們沒有靈脈時;他們奈何不了我們;現在有了靈脈;他們更奈何不了我們。”
“谷兄;千萬不能大意”陳羽芝道:“驚濤城其他人尚不足慮;唯有薛家……輕易惹不得。”
現在;步入了谷盛輝和陳羽芝相互問答的古怪階段;而且在他們說話間;總要緩上片刻;似乎在等別人接話;不過在谷盛輝開口後;蘇唐已立即明白了谷盛輝的意圖;抱著看戲的心態;微笑不語;而丁一星一直捧著茶杯發呆;好像能把茶水看出花來;那位計好好大馬金刀端坐不動;連眼睛都不眨;象雕塑一般。
尤其是最後一句;本應該由蘇唐接話的;他們和驚濤城明爭暗鬥了那麼多年;怎麼會不知道薛家的來歷?可蘇唐就是不說話。
“這幾十年也沒見那薛家出過什麼風頭啊?”谷盛輝皺眉道。
“谷兄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陳羽芝搖頭道:“驚濤城的薛家;是上京城薛家的分支;如果谷兄沒聽說過上京薛;總該聽說過九祖吧?”
“蓬山薛九?”谷盛輝當即就是一驚。
“不錯;上京薛的依仗正是蓬山薛九”陳羽芝道:“薛九早早投在賀蘭聖座門下;去年賀蘭聖座打上蓬山、力壓眾聖;那薛九自然也得到了大甜頭;不要說你我之輩;就算是那些大尊;在薛九面前也要退讓三分。”
陳羽芝揭開薛家的後臺時;丁一星不再繼續盯著茶水了;眼角瞥向蘇唐;如雕像般的計好好也側過頭;谷盛輝和陳羽芝的視線同樣落在了蘇唐身上。
如果用別人來嚇唬蘇唐;蘇唐可能會有幾分顧忌;把薛九當成大旗;蘇唐的感覺就有些古怪了;回想著剛剛離開小林堡時的那段時光;蘇唐突然笑出了聲。
第一卷 第二六零章 分歧
“蘇先生;你笑什麼?”谷盛輝沉聲道。
“沒什麼;只是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蘇唐端正表情;緩緩說道:“我對驚濤城瞭解得不多;不知道幾位前輩有沒有可以教我的?”
谷盛輝默然不語;從驚濤城的薛家到上京薛;再到蓬山薛九;最後到威震聖門的賀蘭飛瓊;這是借勢;他們有足夠的理由認定;不管蘇唐出身哪個世家;背後有多麼雄厚的勢力;也會生出懼意。
那條線看起來很合理;實際上存在著各種變數;得罪了驚濤城的薛家;上京薛未必就會出面;得罪了上京薛;也未必能讓薛九出頭;否則驚濤城的薛家早就成這一帶的霸主了。
真正的目的只是想讓蘇唐恐慌;然後局勢就會順著他們想要的方向發展下去。
不過;蘇唐的表現太古怪了;是按照計劃繼續;還是改變策略;讓他們無從捉摸。
“放心吧;蘇先生;千奇峰生出靈脈;也是暗月城千載難逢的機會;我們幾家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