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傢伙是不是冒犯了貴客?”千乘知會的視線落在那幾個噤若寒蟬的魔族身上。
“不知者無罪,算了。”賀蘭飛瓊淡淡說道,她懶得計較什麼。
“果然是大人有大量。”千乘知會笑道,隨後向那幾個魔族瞪起眼睛:“先謝過幾位貴客,然後滾遠點!”
那幾個魔族似乎有些不甘,也許他們以為自己的主子肯定會為他們撐腰的,但情勢比人強,他們只得無精打采的陪個不是,隨後匆匆退了出去。
“這裡窮山僻壤,沒什麼好物事,幾位貴客勉強嚐個鮮吧,請……”千乘知會向傍邊讓了讓。
金鴉星君也沒有客套,大搖大擺坐在主席上,在星域中歷練多時的星君們,相互之間打交道的方式已經成了慣例,對陌生人是什麼態度,對點頭交是什麼態度,對朋友是什麼態度,涇渭分明,而那老者明顯很稚嫩,不合慣例,應該是一直固守在封魔陣中,從來沒去過外面,而他金鴉星君的資歷最高,年紀也是最長,坐主席是應該的。
蘇唐和賀蘭飛瓊也坐了下來,蘇唐隨手拈起一朵淡紫色的鮮花,放在口中,花瓣很清爽,帶著絲絲甜意。
到了星君境,神念衝蕩全身,無需擔心食物中有什麼不妥,真的隱藏著危險,神念會在第一時間發出警告。
“幾位是魔界來的吧?”千乘知會笑著問道:“可曾去過紅日帝國?不知現在紅日帝國的帝主是誰?”
蘇唐保持沉默,這種打交道的事情就交給金鴉星君好了,而且這裡是封魔陣,經常有死犯被關入陣中,而千乘俊發已存活了千年,那老者不可能不知道紅日帝國帝主的身份,不過是沒話找話罷了。
“是千乘俊發。”金鴉星君笑道。
“是那小子?”千乘知會露出驚愕之色,隨後嘆道:“倒是不負天才之名,真的做到了帝主啊……”
“哦?閣下也認得千乘俊發?”金鴉星君道。
“自然是認得。”千乘知會笑道:“如果論起輩分,他得乖乖叫我一聲叔叔呢。對了,幾位貴客到這封魔陣裡來,是為了……”
“我們要回星域。”金鴉星君說道:“外面的星路都被堵住了,我們又有急事,不能耽擱,正好想起以前識得的幾位魔君,就是從這封魔陣裡出去的,我們便想過來轉一轉,找一條路。”
“哦……”千乘知會的長眉抖了抖,沉吟起來。
“閣下應該早已到了星君境,又為何不走?”金鴉星君的視線落在了那老者身上。
“我倒是想走,但走不得啊。”千乘知會露出苦笑。
“但留在這裡,更不是辦法。”金鴉星君心中大定,對方坦言走不得,那麼應該知道出路在什麼地方了?他頓了頓:“我觀你神庭,已隱隱露出枯萎之相,百年之內,如果你再不走,那就真的走不出去了。”
普通修行者大概都分三個階段,先修氣府,再修元府,最後修紫府,紫府在腦域正中,也在眉心之後,是神唸的滋生之地,對修行最為重要,所以眉心也被稱為神庭,神念是否充沛,從眉心處閃爍的光澤上能看出究竟。
“唉……”千乘知會長長嘆了一口氣。
“罷了,你我一見,也是有緣。”金鴉星君說道,接著從自己的納戒中取出十幾只小瓷瓶,放在桌上:“這些渡厄丹大概能讓你緩上百餘年,你可以從容解決自己的隱憂,之後如何……就全要看你自己了。”
蘇唐咀嚼的動作微微頓了頓,隨後把口中的花瓣都嚥了下去,心中暗笑,上一次金鴉星君遇到他的時候,也是這般說的,看起來那太叔尚的描述果然不假,金鴉星君真的極為慷慨大方,喜好結交朋友。
事實上,也正是因為這種為人處世的方式,才讓金鴉星君活到了今天,就連太叔尚那種星域聞名的兇君,也只是在日記裡記下金鴉星君如何無能,但從來沒想過要去傷害金鴉星君。
能闖入星域的大修行者,大都有自己的底線和操守,連太叔尚也不例外,如果是徹頭徹尾的混蛋,以那種心境,根本不可能走進星空。
天材地寶,見者有份,發生爭鬥是勢在必然的,這沒什麼了不起,星君們爭得坦坦蕩蕩,就算施展些陰謀詭計也是理所當然,不會留下心結,但是,如果拿了金鴉星君的好處,自然就要留一線餘地,不能把事做絕。
至於太國星君和伏寒星君想在背地裡插刀子,是多種原因造成的,一方面他們認為真妙星君行事不公,偏袒蘇唐,另一方面他們面臨絕境,知道自己必將遭受各個星域的圍殺,所以再沒有顧忌,準備最後大撈一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