賬單菜譜退下去張羅。一時間沒了事做,再加上有外人在旁邊,顧雅音也不好和風韌說些什麼平日裡的調笑之話或是商量接下來的行程,只得看著那名灰袍怪客有些微笑著說道“這位大叔,你的打扮很特別啊?”
心中猛然一跳,風韌很是詫異地望著顧雅音,心想哪裡有這麼沒禮貌地發問的,顧雅音就不怕無意中激怒眼前這名深不可測的強者嗎?要知道,越是那些身上有殘軀的強者,心中越是狹隘孤僻,最討厭被別人揭穿短處,惱羞成怒之下,很可能直接下手出殺招。
不過風韌擔心的事情並沒有發生,那名看似有些陰鷙的怪客對於顧雅音的無禮很是不在意,反倒是自嘲一笑道“大叔?也許吧。對於你們這種充滿活力的年輕人來說,我確實老了。至於這一身打扮,我也無辦法。臉上的傷,腿腳的不便,沒必要遮掩。都是成年老傷了,我自己都不在乎,又如何會注重他人的看法呢?”
語氣還是有些生硬,不過卻是充滿著一種平淡之意,就如同他自己所說的那樣,全部都已經看開了。
“閣下的心境之高,在下很是佩服。”風韌也是不由自主拱手說道。
那人看了一眼風韌,又看了一眼顧雅音,淡淡說道“當你們經歷得也足夠多後,可能心境也能夠提升不少。而且,我也只是由於習慣無視那些旁人的目光,才會如此看法,也算不得什麼。倒是你們兩個,同樣具備著不凡的天賦,雖然算不上最上等的存在,可是假以時日同樣造詣註定無法估量。還望目前能夠多忍氣吞聲會兒,鋒芒能斂便斂。”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當遇到必須拼搏之時,我絕對不會甘心忍氣吞聲的。”風韌搖了搖頭,他並不是一個喜歡惹是生非之人,再算能夠一定程度隱忍,可惜凡事都有個度。一旦觸及底線,那麼看似溫順儒雅的他,下一刻便將化身嗜血惡魔。
怪客嘆了口氣道“我話止於此,你們二人好自為之吧。今後的路肯定不好走,該怎麼走就自己做決定吧。記住,我叫刑幽古。下次再見之時,我們便是敵人了,風韌,顧雅音。”
最後的聲音很輕,只有風韌與顧雅音聽清楚對方竟然叫出了自己的名字。同時詫異之時,那人身形一動向後滑出,眨眼之間已然消失在二人的視線中。縱使是他們的眼力遠非凡人可比,也是僅僅只能捕捉到了一絲模糊的殘影。
而在幾名無意中望向風韌這座的客人眼中,那名怪客就好像是驟然憑空消失,與他同時不見的還有那對古怪的長杖。
“他究竟是什麼人?”風韌驚道,聲音有些大,甚至都引來了旁邊幾桌人的張望。
顧雅音也是一臉的疑惑與震驚,她沒想到自己二人的身份就被這樣輕而易舉地識破了。而“刑幽古”之名在她腦海中縈繞片刻後,突然和一道以記憶中很是不清的身影重疊,更是引來她震驚得失聲一叫。
“我想起來他是誰了,怪不得剛剛覺得似乎曾經見過,原來是他……”顧雅音望著風韌輕聲說道,語氣中竟然浮現出幾絲少有的恐懼。
就在此刻,店小二舉著一個托盤走到了風韌他們這桌,看到刑幽古已經不在,覺得有些奇怪,試探性地問道“這位客人哪裡去了?”
風韌隨口回道“他有事先走了,菜放下吧,錢我們付。”
店小二聞言不再多說,放下托盤中的幾碟小菜便離開去招呼別的客人了。
瞄了一眼桌上的幾碟小菜之後,風韌的內心更是有些惶恐不安。
這些,不就是他昨天夜裡在那個被湮世閣掌控的客棧中獨自小酌時的一樣嗎?那個刑幽古,莫非是……
而顧雅音同時也輕聲道出刑幽古的身份“又一次我去見府主,卻發現她有客人,於是只好退去,隱約間看到了那人的側臉。後來聽府主說,那人是湮世閣的一位地位執法,名字就叫刑幽古……天地人魂中,他的位置在第二層,比府主還高出兩級。而且據說湮世閣中每一位地位執法,都至少是界級九重的實力,其中還不乏一些準域級強者……”
“也就是說,我們自以為迅速和隱藏著逃開了湮世閣的追蹤,其實都不過只是自己的妄想罷了。暗中,恐怕時常有人在監視著我們。”風韌驚得渾身微顫,雙拳已經下意識地握緊,眼中隱隱還有驚恐晃過。
顧雅音卻又補充道“不過據府主所說,那個刑幽古有些特別,是湮世閣中非常另類的存在。作為一個殺手組織中重量級角色,他手上的人命數量竟然還比不過很多低層次之人,據說入閣後連百人斬都沒達到的。像我這種,手上也恐怕擊殺了五六百人。”
“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