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是懶懶一坐,霎時周身的威勢就讓人不敢直視,一種無形的壓力以他為中心,向四周釋放。
皇后端了茶盞,輕咳一聲止住太子的話,輕聲道:“今日太子封妃,雖然是喜事,可現如今東寧內憂外患不斷,國事還是不能放下的。”
南宮琉璃嗤笑,內憂外患,四個字全是指的齊王一脈,看北承楓神色如常,她也安心繼續聽下去,只聽皇后微微一笑,繼續說道。
“國不可一日無君,現如今自從先帝駕崩后帝位一直未定,著實不能再拖了。本宮以為,該趁著太子封妃,將登基大典定下來,國之昌隆,才能排出外憂。”
找不到寧無心,她就想先下手為強嗎?
南宮琉璃嗤笑,心中惱恨正欲發作,握著她的手緊了一緊,轉頭便看到北承楓安撫的笑容,男人斜眉入鬢,微微一笑間冷硬中透著溫柔,霎時讓人定了心神。
皇后話音剛落,殿中安靜地沒有一絲聲響,絲竹樂聲也停了下來,眾人甚至可以聽到自己清淺的呼吸聲。
只聽咯吱一聲,卻是誰的椅子動了。
再抬頭,一身威嚴的墨色衣衫的護國公緩緩站起身,恭敬地向皇后行了禮,朗聲道:“皇后娘娘著急也在情理之中,只是聖上彌留之際並未留下遺囑,要立哪位皇子為皇帝還有待商榷。況且……皇后娘娘現在已經沒有了推舉新帝的資格。”
皇后臉色一黑,緩緩放下杯盞,冷聲道:“如果護國公又要翻出舊賬嗎?”
畢竟坐了多年的後位,她發起怒來還是有幾分威勢,只是這威勢在今日的宴會上似乎沒有多大用處,她話音一落,又有大臣站了出來,柔聲道。
“皇后娘娘此言差矣,自古以來,後宮不得干政,新帝即位是前朝之事,皇后娘娘只需養尊處優便罷。”
說話的,是徐尚書,正是常與蕭懷玉在一起的小徐公子的父親,他聲音溫軟低沉,語氣卻沒帶幾分尊敬,言語中竟是完全不把皇后放在眼裡。
沒等皇后再說什麼,場中便開始喧譁起來,多半是圍繞儲位之事。
南宮琉璃微微一笑,放鬆地靠在椅背上,如今這樣的情形,一定是北承楓安排好的,一步步將太子驅趕出權利中心。
極目望去,太子神色不定,南宮琉璃正想看清他的表情,不了他突然抬起頭,兩人視線撞在一處,太子怔愣,轉而變作痛苦的神色,看向南宮琉璃的眼神竟有些興味和不捨在裡頭。
而此時的南宮琉璃,就只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