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會自然發出一股幽香,沾上一點,這香味便能持續一月之久,若是食於腹中那幽香便會自體內而發,終身不退。”
“哦?”皇后挑眉,臉色凝重,“你的意思是,於貴人是被人下毒才導致小產的?”
似是不信,皇后搖了搖頭,又道:“莫不說這種毒物本宮並未聽過,就算它確實存在,又怎麼證明於貴人便是被這毒物所傷,更加難以證明是別人起心暗害。”
早知她一定會這麼應對,南宮琉璃淡然一笑:“皇后娘娘且聽琉璃把話說完,據琉璃猜測,這藥是今日才下,下毒的人本意並不是讓於貴人小產,這種毒是慢性毒藥,食得久了會讓人喪失神智,只是於貴人身體嬌弱,承受不住藥力,這才小產了。”
她這樣說也是有根據的,趕去赴宴之前她便問過雙兒有關於貴人身上的清香味,雙兒只說以前並未注意到,只是今日才有,又不夠濃郁,還以為是哪個丫頭給於貴人的衣服上燻的香味。
而且太醫走時不住搖頭,口中嘟囔著:奇怪,怎會如此,不該有此種毒物等話語。太醫的聲音很小,可偏偏被南宮琉璃一字不漏聽進去了。
皇后的額頭已經滲出細密的汗珠,她僵硬著臉色示意南宮琉璃說下去。
暖爐燃著火紅的炭火,火焰的影子投到牆面上,火苗跳動,像是噬魂的鬼魅一般,令人膽顫。
南宮琉璃唇角微勾,露出個幾不可見的冷笑,“方才皇后娘娘問琉璃該如何確定於貴人是否中毒,那麼……還請娘娘把這屋中的炭火及燃香去了。”
“不可!”皇后厲聲喝道,眼角瞄了一眼身側的香爐和不遠處的炭火,眼神遊移,強迫自己平靜了,才解釋說:“於貴人的身體欠佳,若是沒了炭火怎能熬住這沁骨的寒氣。”
南宮琉璃臉上的笑意更深:“娘娘若是不肯,那也可以找當時所在的宮人來問,看當時於貴人身上是否有那股幽香。”
皇后的瞳孔驀然放大。
南宮琉璃輕笑站起,“其實皇后娘娘也知道不必問了不是嗎?而且……琉璃已經找到和於貴人一樣帶著幽香的人……”
暖閣中一片寂靜,只剩下於貴人間或的咳喘和暖爐中火焰燃燒的噼啪聲。
“娘娘您出汗了?是熱了嗎?”南宮琉璃故作驚訝,眼角卻是掩不住的笑意。
皇后的臉色發青,眼神越來越陰毒。
南宮琉璃自然知道要適可而止,連忙說,“和於貴人帶有一樣幽香的人便是這位碧衣丫鬟,所以方才琉璃才會帶她過來。”
說到此,只見她啪地單膝跪地:“琉璃此舉也是無可奈何,若有不當之處還請皇后娘娘諒解!請娘娘明察!”
第1卷 第15節:先發制人【7】
皇后驀然一愣,終於放柔了臉色,只是嘴角有些僵硬,過了好一會兒才出聲:“琉璃起來吧,今日若不是你本宮還被瞞在鼓裡,南宮小姐,果然非同尋常!”
後一句話說得意味深長,如深潭。
“翠衣!你還有何話說!”皇后勃然大怒,厲聲呵斥那碧衣丫鬟:“謀害嬪妃,你該當何罪!”
碧衣丫鬟早嚇得渾身抖若篩糠,被皇后一喝,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直呼娘娘饒命,於貴人饒命。
白玉般的額頭砰砰叩在地上,不一會兒便滲出血漬,皇后厭惡地一甩袖,那翠衣丫鬟便被太監拖出去,必死無疑是肯定的了。
“嗚……”於貴人聽了南宮琉璃的解說,從疑問到驚訝,此刻見到碧衣丫鬟的下場,又是憂心又是傷痛,咳出血來。
丫鬟們連忙捧了茶盅給她漱口,又有宮人飛跑著去請太醫,一時間暖閣中亂作一團。
皇后不欲久呆,只說皇帝還等她回話,便要離去,她的視線一直沒有離開趴伏在地的南宮琉璃。
待行至門口,忽而轉回頭來:“南宮琉璃今日立了大功,本宮定會為你討個賞賜。”
“多謝皇后娘娘厚愛!”這話像是從玉齒縫裡迸出來的,以南宮琉璃敏銳的洞察力,她如何看不出其中的貓膩。
這幕後主使正是這位皇后,但是她也知道,這不是法治社會,在皇權面前,她也不得不低頭,留待日後再作打算。
“琉璃快起來!莫要跪著了!”身畔傳來嬌柔無力的聲音。
於貴人伸出手想扶,南宮琉璃連忙抓住她冰涼的手,眼中滿是痛心:“於貴人想要在宮中存活,日後一定要多長几個心眼,琉璃雖不生於皇家,但這等內宮爭鬥的事也見得多了,宮中向來沒有真情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