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琉璃深吸一口氣。卻在這個時候,身側傳來茶具的碰撞聲,打斷了兩人的話。
回頭望去,只見蕭玉嬌柔柔的笑著,舉著兩杯茶盅,溫言道:“王爺和姐姐先喝口茶坐下說吧,都說夫妻之間沒有隔夜的仇,坐下平心靜氣地說開了,也就好了。”她笑容明媚,望地卻是北承楓。
北承楓眸中閃過一抹寒光,但是這一點卻是南宮琉璃看不到的,她低下頭,輕聲道:“沒什麼好說的了,北承楓,你問我有沒有背叛你,恕我無可奉告。”
她說完就要轉身離開,任她已經對他死了心,卻也在這屋子裡呆不下去,她沒辦法看著兩人郎情妾意的樣子,沒辦法看著這樣溫潤的蕭玉嬌,更看不過她那一副當家主母的樣子。
這個王府,真的再沒有南宮琉璃可以容身的地方了。
可她還未走出兩步,就被北承楓拉了回去,本以為會看到他痛苦的臉色,看到他的後悔,不想,面對她的,是北承楓的輕蔑和不屑。
北承楓眯了眼,望著眼前倔強的女人,他連笑都懶得笑了:“南宮琉璃,你不說,是因為無話可說,是嗎?”
“隨王爺怎麼想,琉璃沒有異議。”她說,絲毫不以為意。
“那好!從今天起,你這王妃也不必當了,本王讓你承受一個背叛者該承受的苦楚。”他說著,叫過門外兩名紅衣侍衛,毫不留情地一把將南宮琉璃推了出去。
王妃,呵,她從沒有想過要做王妃,而且,她又怎麼會執著這麼個虛名。
被他大力一推,南宮琉璃險些摔倒在地,幸而侍衛還算有眼色,及時上前扶住,可緊接著就拖著她往外走。
第6卷 第279節:終是離開【1】
滿園的梨樹枝頭碧綠,一片生機盎然,卻在這百花竟放的時候,她南宮琉璃的感情,徹底走向深淵。
王府的監牢是隱在地下的暗室,終年不見太陽,青石鋪成的地板上已經生了油膩膩的苔蘚,踩在上面滑溜溜地一不小心就會滑倒,整個牢獄充滿了陰冷的潮氣,一股濃濃的□□的味道在鼻尖縈繞。
南宮琉璃被帶到牢獄的最後一間,這裡尚算乾淨一些,在頭頂上開了小窗,窗戶下又有一木板釘床,說來,和其他的稻草窩相比,這裡也算是豪華間了。
紅衣侍衛走了,帶走了僅有的火把,牢中一下子黑了下來,只剩下點點暗淡的陽光從頭頂那半尺見方的石洞裡透出來。
南宮琉璃無力地靠在牆上,有人的時候她還可以故作堅強,一旦剩下自己,還有這無盡黑暗的時候,他就控制不住自己這欲噴湧而出的哀傷和憤怒。
她想狠狠地唾棄自己,是的,唾棄,她是南宮琉璃,是多少人敬畏的“拼命三姐”,怎麼穿了時空,重換了身子就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呢,身心俱疲。
不過是一個北承楓,還是個數不出任何優點的男人,卻讓她神魂顛倒,讓她魂牽夢縈,讓她淪落至此。
從沒有什麼時候像現在一樣感到無力,深深的無力感,這個世界,還有誰是可以信任的,還有誰是可以託付,可以依靠的,沒有。。。。。。
就算有,也不是這個男人,不是北承楓。。。。。。
夜幕降下,南苑裡燈火通明,卻不見有人出入,過了半晌,只見一宮裝美人哭著鼻子從院子裡走出來,還不住地用那華麗的衣袖擦眼淚。
直到她急步遠去,院子裡再沒了動靜,突地,燈火盡數熄滅,只餘下一簇微弱的燭火在書房跳動,小小的火苗投在□□映出一片巨大的陰影來,陰影下,是一個側首斜靠在椅背上的男人。
男人墨黑的髮絲在這昏黃的燈光下閃出點點暗黃的光暈,倒讓他顯得不那麼冷硬難以接近了,只是他的臉色凝重,眼眸依舊冰冷。
他想啊想,可是想不明白,不明白為什麼南宮琉璃會欺騙他,難道之前的一切情誼都是假的嗎?對了,她是南宮家的人,這應該是南宮夫婦的陰謀。。。。。。
可是,又有幾分說服力,若真是如此,南宮申權該早就告訴他才是。
從沒有誰能讓他這樣揪心,這樣得。。。。。。放心不下。。。。。。
夜裡風涼,這一點,在這暗無天日的牢獄中被充分地顯示了出來,小窗太小,白天透不進來幾縷陽光,可是夜晚,這樣的窗子正好增加了風速,冷風呼呼吹進來,吹得地上散落的茅草也到處翻飛。
木板□□,南宮琉璃將自己縮成一團,無論怎樣都睡不著,冷風順著衣領灌進去,深入骨髓,身下又是這潮溼的木板,著實讓人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