輩子都回不來了,此時此刻哪裡還會下輕手,抓著玉寶瑩左右開弓,臉上打的發紅發腫之後又一腳踢在地上,狠踹了幾腳。
“傻貨,你還以為你是從前那個玉家的嫡出二小姐那,不過是個沒人要的破落戶,也敢在小爺面前逞威風,簡直不自量力。下次再敢對小爺無禮,照今日的章程,再給你一頓好揍。”
“我呸!”玉如龍衝著地上半天爬不起來的玉寶瑩吐了一口痰,拎了拎身上的錢袋,對著身邊的小丫鬟親了一下小嘴,便揚長而去。
立在一邊的俏丫鬟見玉如龍走了,也沒上前來扶地上的人一把,拿著漂亮簪子扭著身子也走了,留下玉寶瑩一個人在地上放聲大哭。
不知哭了多久,周圍經過的丫鬟小廝都走了好幾撥,玉寶瑩方才收了聲,將身上的釵環都盡數取了下來,小心翼翼的放進懷裡。
滿面淚痕的玉寶瑩回到東院,遠遠的便看見一道熟悉的背影,走上前,看到果真是自己的大姐玉佳嫻之時,瞬間變成了被點燃的爆竹,炸開了。
“玉佳嫻,你這個賤人!你還有臉回來,我問你,金陵侯府的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為什麼要瞞著我?就因為你的隱瞞,現在舅舅和外祖父都下了大牢,都是你這個賤人惹的禍”。
“我知道又如何,若不是日日折騰我,我何須還要花那些個銀兩去文老醫正那治傷,一切都是你自找的,就你如今這副鬼樣子,還以為金陵侯府的公子會看上你,簡直痴人說夢”。一連兩次的斷骨重續,讓玉佳嫻痛不欲生,見到眼前的這個難成大器的妹妹哪裡還有什麼好話。
聽到玉佳嫻滿是諷刺的話語,玉寶瑩快步走上前就要和眼前依舊衣著亮麗,對著下人面帶三分微笑的姐姐廝打起來。誰知剛走上前,便被玉佳嫻身邊站著的丫鬟碧桃給抓著扔到了一邊。
玉佳嫻望著那頭一屁股摔在地上的抹著厚重脂粉的玉寶瑩,眼中劃過一絲不屑:“眼下我也沒有那個時間同你這個一輩子扶不起的阿斗在這胡鬧,你還是接著去西院做好你的本分。這次就算是我對不起你,以你如今的名聲怕是想嫁出去都難,將來我若出頭,定然會給你安排一戶富戶人家,保你衣食無憂。可你若是不識抬舉,就不要怪我連你這個妹妹都不認了”。
說完,玉佳嫻便帶著人離開了東院。
“富戶人家······”
對於從小被李氏灌輸將來一定要嫁入高門最不濟也要是官家子弟的玉寶瑩來說,玉佳嫻的話無疑刺激了她的神經。出了頭卻把妹妹嫁給低賤的商戶,玉佳嫻,你有種,玉寶瑩咬牙望著拿著一個小布包離去的玉佳嫻,眼中滿是陰鶩,
夜已入深,玉府的家廟後園之中,昏黃的燭火之下,一名身著粗布臉色發白的中年婦人扶著腰躬身於眾多的雜物之中,辛苦的勞作讓婦人的手上已經有了許多的水泡。一雙手紅紅腫腫,慘不忍睹。一件件散發著酸臭味的衣物讓婦人幾欲作嘔,又不敢扔在一邊不理會,看了一眼那邊仍然燭火閃爍的房間,只能捏著鼻子滿頭苦幹。
不知過了多久,婦人終於將一大盆的衣物洗淨雙手扶著一邊的木柵欄站了起來,抬頭看了看不遠處全然熄滅的燈火,舒了一口氣。步履闌珊的走回了一間只有一張床一面鏡子以及一隻被蟲蛀了的箱子的小房間。
婦人走到那隻十分陳舊的箱子面前,將木箱開啟,從裡面拿出一個包袱,掀開包袱兩邊的布條,裡面出現了兩隻布偶,在布偶上已經插上了上百根尖利的銀針。布偶上的背後分別寫著“烈雲婉”和“玉如歌”兩個名字,婦人將放在一邊的包袱開啟,從裡面抽出幾根針就往上面狠狠的刺去,一邊刺,一邊發出似哭似笑的聲音。
終於在布偶上再也插不下針頭的時候,婦人停下了手,將布偶重新放回了木箱之中,而後走到房中的那面銅鏡前,望著銅鏡內憔悴不堪的臉,婦人捂住臉痛哭失聲。
銅鏡中,婦人滿臉肥肉與斑點的面容在淚水的沖刷之下顯得越發的醜陋。裡面照出的影像赫然是被髮配到家廟中反省玉家的正室夫人李氏。
話說這人分三六九等,這來玉家的家廟的人亦是如此。來祭祀祈福,求拜祖先的自然是上等人,乾淨整潔的廂房好生伺候著,其次是反省數日即日就會被送回府的,被安排在了前院的上房,一日三餐有人照料,每日閒來抄抄佛經,拜拜先人即可,若是上面有人特殊安排了,自然也是少不得吃一番苦頭的。最後是那些一輩子都只能呆在家廟中的,這些人每日洗衣做飯,刷馬桶,到最後還飢一頓飽一頓。若是敢反抗的,家廟中看守的粗使婦人以及五大三粗的壯漢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