繡架邊上的如歌手上的動作瞬間停下,這幾日府裡面的變化她又如何會不知道,壽王府的宴會上,自己表現的實在是鋒芒太露,以至於引來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她知道自己的婚事怕是已經被老夫人和李氏惦記上了,若是找了一段如前生一般被人操控的婚姻,倒不若向法源寺請願尋一處佛家寺廟的佛前女觀,一生不嫁,反而清淨些······
似乎察覺到女子心情的不愉,在如歌腳邊趴著的雪狼瞬間起立,白滾滾的頭顱舔了舔如歌的手心,好似是在以示安慰。
撫摸著雪狼的滑溜溜的腦袋,如歌心裡倒是寬慰了些,雖然被推到了風口浪尖,好歹自己還得了一隻可心又會採藥的寵物。
猛然間如歌好像想起了什麼,走到書桌前,翻開藥仙堂京城中幾家分店的賬冊,查閱這幾日的出賬記錄,看著世子府這幾日訂購的大批的藥材,一一閱過之後,如歌的眉間輕蹙。許多的藥材都是有使人身體內的血液流速減緩的作用,一次性用如此多的藥材藥量太大了······
就在如歌思考之時,一陣短促的哨聲響起,蹲坐在如歌身邊的雪狼瞬間起立,如同聽到了軍號計程車兵,回頭看了一眼如歌后,向著廂房外如箭簇般衝了出去。滿臉詫異的如歌遲疑片刻便喚上守在房外的青鸞跟了上去。
二人開啟閒月閣的後門,便看見一名男子正領著雪狼離去,看著男子腰間的玉簫,赫然就是在禮學院後山同那人一起出現的那名男子。望著那前方的一人一獸上了一輛馬車,如歌亦尾隨其後。
深夜的京城的大道上,人煙稀少,偶爾一輛輛馬車經過,發出“噠噠噠”的馬蹄聲。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如歌坐著馬車遠遠地跟著前方的車輛來到了城東的一間宏偉的大宅之外,看著大宅內透著的一層極為美麗的光暈,如歌對裡面的一切充滿了好奇。
推開虛掩著的大門,一股淡淡的花香迎面而來,走進去的如歌立刻被眼前的美景迷住了。只見大門之內,除卻幾行小道,大宅之中一棵棵櫻花樹有序的排列著,有寒緋櫻、十月櫻、冬櫻、太白、御衣黃······各色各樣的櫻花花種讓如歌愛不釋手。在幾條小道的頭頂之處的一盞盞精緻的宮燈掛在上頭,宮燈的光芒照射在一朵朵櫻花之上反射出一道道溫和粉嫩的柔光。如歌情不自禁的走進這間大宅內。在樊城,她有這樣一間種滿櫻花的別院,那是她最喜歡的所在,只是那裡的花開的不及這裡的好,沒有這麼的鮮豔多姿。
走過一路的繁花,便見一片溫泉水出現在前方,如歌瞬間明白了為何這裡的櫻花可以開得這般的好,除卻不同花種下面不同的花泥之外,還有這溫泉的妙用。
“玉小姐可是喜歡這裡的櫻花?”
就在如歌看著這所大宅內的美景之時,一道清朗的聲音在背後響起,如歌轉身便看到從溫泉另一頭的一座精緻的竹樓中走出來五名青年男子,為首的是那手持玉簫的青衣男子。
“在下薛青澤,見過玉小姐!”
看著從青衣男子身後鑽出來的雪狼,如歌恍然間明白了,眼前的人分明是故借雪狼引自己過來的。一時之間,如歌看向雪狼的目光變得疏離起來
“玉小姐不必遷怒這隻雪狼,它原本就是經過特殊訓練的,對某些音調自然是十分的敏感?若非如今情況緊急,我等也是斷然不敢趁他意識不清醒,從他那裡將哨子偷出來的”。青衣男子說著展開手心,裡面赫然是一把雕刻著狼頭式樣的銅哨子。
原來他就是薛青澤······
如歌依稀記得在那一世,為錦親王世子治病的大夫之中,便有一名叫做薛青澤的男子,傳言是錦親王世子蕭夜玄的義弟。只不過那時候的他卻是渾身肌肉萎縮,軀體佝僂著面貌極為頹廢的男子,全然不似眼前的這個一樣,儼然是一名白麵小生的模樣。據傳言,那名薛大夫為了研究給世子治病之法,曾親身帶人潛入雲疆,收集各種蠱蟲,拿回大周國來研究,可惜研究屢屢失敗,自己反而被數種蠱蟲和藥物折磨得不似人形,足可見眼前的人對那位世子爺的忠誠度。
薛青澤將“他”字說得異常的重,如歌自然知道是何人。那人掌管著北地的軍隊,訓練雪狼自然也同軍中的獵犬一般,聽從號令。只是眼前的人說他意識不清醒,如歌不由得皺了皺眉頭:“既然如此,不知公子把如歌引出來所為何事?”
男子聞言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轉身向著竹樓後的道路走去,如歌跟在男子身後,走了大概一炷香時間,繞過幾處裝飾精美的亭臺樓閣,來到了一處除了一座假山石洞之外空無一物的空地之前。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