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殷赫因為咱們害過他的兄弟,而耿耿於懷,對朝廷和……娘娘都心懷怨憤。殷赫可說是柄雙刃劍,用的好,就會為國家帶來利益,可若是用不好,怕是會傷了主人。奴婢不知道該如何定奪,便決定將此事報給娘娘,讓您來決斷。”
換了個姿勢,百里嵐掩面打了個哈欠,說道:“你和這殷赫,是什麼關係?”
“啊?”春風沒想到百里嵐會問這個問題,愣了下,才臉色微紅地垂下頭,說道,“奴婢不敢隱瞞娘娘,我……與他互生情愫,但奴婢並不是因為這個原因才舉薦殷赫的,而是因為他真的很優秀,奴婢不忍他珍寶蒙塵。奴婢懇請娘娘能夠召見殷赫,看他是否能為我朝所用!”
手臂支著下顎,百里嵐閒閒地問道:“如果,我想用他呢?他落在我手上,還對我有殺心,這樣的人我會如何處置,你應該清楚吧。”
“奴婢……清楚。”春風艱難地說道,“但是奴婢知道殷赫的心思,有些東西記掛在心裡久了,就像是骨血一般割捨不掉。如果沒有個了結的話,一輩子都會深陷其中,不能自拔。莫不如早些處理乾淨,是生是死,都來得乾脆。”
嘴角隱隱勾起一抹笑容,百里嵐說道:“不愧是我的婢女,真是敢愛敢恨。好吧,既然你鮮少求我什麼事情,現在好不容易開一次口,我自然是要許了。”
心中沉沉地墜了下,春風勉力穩住身子,而後開口問道:“娘娘何時召見殷赫?”
“就明日吧。”
“是。”
春風退離宮殿之後,夏雨看著百里嵐,問道:“娘娘,您真的會殺了那個殷赫嗎?”
“明日看了再說罷。”百里嵐似乎並未將此事放在心上,又打了個哈欠,說道,“我困了,你們先下去吧。”
眾婢女全部躬身退出宮殿,而剛將宮殿大門關上的時候,夏雨和秋霜便將冬雪圍住,七嘴八舌地打聽著。
冬雪本就不是擅言辭之人,開始的時候還能邊走邊回答幾個問題。可是那兩個丫頭問題越來越多,最後連何達家中的老婆到底有多兇猛都問出來了,冬雪雙眸一閉,突然腳下生風,竟然溜了!
“這個冬雪,可真狡猾啊!”夏雨含恨說道,“哼,明日殷赫就要進宮了,還怕問不明白嗎!我倒要看看殷赫是什麼來頭,能讓春風都為他傾心!”
“有擔心別人的功夫,還是想想自己吧。”秋霜無奈地笑道,“何澈明日就要走馬上任了,你真的不去和他道別嗎?”
梗著脖子,夏雨嘴硬地說道:“他走就走好了,幹嘛還要給他送行啊,好像是多大個英雄似的!”說完,春風怕秋霜又說些有的沒的,便匆匆忙忙地跑回宮裡了。
看著夏雨的背影,秋霜不由搖頭嘆氣。
雖然擔憂,但是殷赫與百里嵐相見的日子還是如期而至,春風只能懷著複雜的心情送殷赫進宮,看他一步步走入宮殿,形如走入一間能奪人性命的牢房一般。
雙手緊緊地相握,春風暗含緊張,但是面容上依舊平靜如常,俯身在百里嵐面前稟告道:“娘娘,此人便是殷赫。”話音落下,春風發現殷赫竟然還站在那裡,絲毫沒有下跪拜見的意思,不由心中一急,拼了命地給他使眼色,可是那傢伙就是視而不見,雙眼像是要噴出火一般地看著百里嵐。
掩面打了個哈欠,百里嵐神情慵懶,單手支著自己的側臉頰,另一手揮了揮手說道:“罷了,就先站著說好了,現在他就算跪下,心中肯定也想將我千刀萬剮,又何必矯情地跪這一下。”
百里嵐的豁達反倒讓殷赫一驚,但是語氣依舊不屑,冷哼道:“哼,算你還有自知之明!”
“混賬!”除了春風,其他三個婢女同時開口喝道,而春風看著殷赫的目光,也充滿了責備。
“自知之明可不是誰都有的,這就權當是在誇我吧。”百里嵐懶洋洋地坐起身,雙眼微眯地說道:“咱們明人面前不說暗話,你既然肯冒危險來見我,定然心中做了打算。現在便說說你的打算,想如何解決此事吧。”
“當然是血債血償了!”殷赫咬牙切齒,握緊雙拳,眼中盛著濃厚的殺意。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令幾個婢女立刻戒備起來,並護在百里嵐身邊,目光犀利。春風也嚇了一跳,用力拽著殷赫的衣袖,低聲喝道:“你忘了來之前你答應過我什麼了?難道你真想拋下我一個人赴死了嗎?”
與眾人如臨大敵的模樣不同,百里嵐輕鬆地笑了下,微微前傾身子,說道:“血債血償?說的好。那咱們便來好好算筆賬吧。你們南詔早在十年前,趁北寧不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