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百里嵐像是盜得獵物的獵手,雙眼陰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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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查秋大人一案,雖然是暗中進行,但皇上還是得到了訊息。為此,他將夙亦琛叫到殿前,二人交談至深夜。
因為皇上將身邊的人都差遣出去,無人知道他們兩個人都說了些什麼。只是第二日,夙亦琛將兵騎營的府令呈交上去,徹底成了一個閒散王爺。由此,便有人分析夙亦琛定然是惹怒了皇上,以至權利被奪。眼下翎王爺風頭正盛,琛王爺卻被皇上厭棄,下任太子的人選,似乎已經塵埃落定。
往日裡門庭若市的琛王府,自從夙亦琛呈交府令之後,便安靜下來,無人問津。而翎王府正好相反,每日賓客往來,熱鬧非凡,夙亦翎春風得意,好不風光。
作為翎王府的女主人,白萱兒自然喜上眉梢。往日裡的她何時受過如此多的矚目,奉承擁戴,就如同她真成了太子妃一般。府裡的側妃姬妾們見到她,也完全變了態度。恭順謙和不說,還整日裡送她禮物,這讓白萱兒有了前所未有的滿足。
自己得了好處,白萱兒也沒有忘記百里嵐。自從上次不歡而散之後,白萱兒總想著要親自登門,與百里嵐好好解釋一番。正巧她手上有一盆出自李香蘭的美人松,覺得與百里嵐及其相配,便琢磨著親自帶著禮物登門拜訪一番。
去之前,白萱兒怕與上次似的,吃個閉門羹,便先遣管家知會一聲。可管家回府之後,說百里嵐相邀白萱兒,去琛王府一聚。
如此可真是大好,想來這還是百里嵐第一次主動邀請自己。白萱兒為此興奮不已,連要穿的衣裙都選了好半天。好不容易收拾妥當,準備出門,府裡的姬妾又因為瑣事吵了起來,白萱兒無暇理會她們,便讓側妃前去處理,自己則甩了甩手,輕鬆出門。
“哼,王爺都還沒說要她做太子妃,就神氣成這個樣子,若是以後真讓她當上了,還不知道要驕傲成什麼樣兒!”孫側妃靠著廊柱,一邊閒閒地嗑著瓜子,一邊狠吐了一口,嫌惡地說道。
“還請側妃先去看看周姬和安姬吧,兩個人都已經上手了呢,若是讓王爺回來知道了,肯定又會發脾氣的。”
“那就發脾氣好了,這些事情本該王妃去管,我一個側妃,湊什麼熱鬧!”翻了個白眼兒,孫側妃懶洋洋地往回走,根本就沒將白萱兒的吩咐放在心上。這懶散的模樣,與她剛剛奉承的樣子真真是天差萬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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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百里嵐身邊,歐芝蘭狐疑地看著她,問道,“白萱兒來找你,肯定有些體己話想與你說,我在這,恐怕不好吧。”
“現在哪裡還有時間說體己話,”抿了口茶,百里嵐冷漠說道,“今日將她約到這裡,就是要營造琛王府與翎王府和樂融融的假象,以迷惑世人。我將你叫來,是想透過白萱兒的口,將你痊癒的訊息散發出去。這樣一來,瑾貴妃與歐慶山定然不會懷疑有他,也會重新利用你,那個時候,才是我們的機會。”
默默地點了點頭,歐芝蘭順服地垂著首,不在多言。
“郡主,翎王妃來了。”
聽到春風的稟報,百里嵐向她使了個眼色,春風會意,領命而去。沒多會功夫,白萱兒便跟在春風身後,滿面笑意地出現在了百里嵐面前。
“真是好些日子沒見到三嫂了,三嫂又漂亮了呢!”誇讚的話還未說完,白萱兒便看到了坐在百里嵐身旁的歐芝蘭,臉色突地變了變,聲調也降了半分,“原來歐側妃也在啊。噯?聽聞歐側妃身子抱恙,養了許久,現在可是痊癒了?”
神色不自在地笑了下,歐芝蘭低柔說道,“多謝翎王妃記掛,已經沒事了。說起來,還多虧王妃照拂,否則,也不會有今日的芝蘭了。”
白萱兒快人快語,聽了歐芝蘭說的話,想也未多想,便說道,“三嫂你竟然幫這個女人?她之前是如何待你的,你都忘了?都說好了傷疤忘了疼,可三嫂這忘的也忒快了!”
身邊的婢女忙推了推白萱兒,可白萱兒正說在興頭上,哪裡還顧得上?當下只恨不能將歐芝蘭真變成瘋婦。
“翎王妃說的哪裡話,都是一家人,為何要苦苦相逼?”絲毫未將白萱兒的話放在心裡,百里嵐淡然說道,“雖然歐側妃以前的確做過糊塗事,但誰沒有犯錯的時候,只要她肯改,我這個做主母的,就要給她機會不是?現在歐側妃都想明白了,什麼爭不爭的,能在百年內有個安身立命的地方,就夠了。是吧,歐側妃?”
忙不迭地點著頭,歐芝蘭低聲說道,“以前是芝蘭糊塗,惹得姐姐不高興,以後芝蘭什麼都聽姐姐的,絕無